“傻笑不解决问题,朕只问朕的那一罐在哪里?”裕德帝继续无赖。
锦华见傻笑没用,拖延亦没用,脑袋里飞快的旋转着,之一会儿会儿就将此事娓娓道来了。
“臣女做这柚子蜜,起先只是想给两位新晋的孕妇娘娘,免去他们孕吐,和食不甘味的痛苦。所以,做的分量并不多,只成了三罐多一丢丢,”锦华用手比了个的手势,“本想呈与皇上品尝,但实在太少,拿不出手,拿出手反而寒酸的紧……”
锦华后退两步,心中偷笑,准备一跑了之。不耐裕德帝多老谋深算啊,早就递给了程义等人脸色拦住了她的去了。
“皇上……”锦华跪在霖上,佯装委屈,“实在太少了,皇上如若不嫌弃,就让臣女敬献半罐尝个新鲜可好?”
哈哈哈!裕德帝非但没生气,反而被她戏精的一面逗笑了。
“哪个要你全部敬献,快去拿来,冲了朕尝尝!”裕德帝偷偷袖子,捋了捋山羊胡。
锦华一听,原来只是尝尝,那无妨了,痛快的就答应,赶紧回去自己的住处去了柚子蜜来,放在了裕德帝的龙书案前。
裕德帝掀开油纸封,闻了闻,啊……果然清甜,香气扑鼻,便赶紧命程义等人下去冲蜜。
带一众侍者离了龙阳殿,裕德帝又开始摆弄他的那些石头木头,边摆弄边声:“如今东宫是是非之地,你这入腹之物还是不要送去了。”
“什么?”锦华看了看皇上,以为自己听错了。
裕德帝也看了看她,不以为然,“朕确定你听清了,你不是傻孩子,不要做傻事。”
锦华嗯!了一声,是了皇上在保护她。看来,陈姐姐落红的事儿,已经传到皇上耳中了,阖宫上下,全然不知,但什么又能瞒过帝王呢。
锦华感激裕德帝对她的保护,一双盈盈的大眼,望着裕德帝,就像望着自己的父亲一样,第一次,她在裕德帝身上感受到了母亲一样的关爱,这是周良那个阉人,从来没有给予过她的。
这么多年,她多少次幻想过,依偎在父亲怀中,父亲用他那毛茸茸的胡茬蹭她的下巴额头,虽然很扎,但是很温馨,几次梦里出现,但终不能成真。
裕德帝见她半没做声,抬头看看她,却见她此刻却双眼蓄泪,像望着父亲一样的眼神望着自己,裕德帝心中一紧一阵怜惜,走上前去,替她擦拭泪水,安慰她。
此情此景,却不巧,被刚刚迈进龙阳殿的皇后瞧了个满眼,皇后向后退了两步,隐着了身子,不让面朝大门的皇上看见自己。
“好了好了,乖!不要哭了!”裕德帝边帮她擦拭眼泪边安慰。
裕德帝这突如其来的温柔,更让锦华的眼泪如断线的珠子,掉起来一发而不可收拾,似要要这十几年来的,对父亲的思念之情,都要哭出来,到最后,哭得几乎都咳嗽了。
裕德帝,见帮她擦拭眼泪,依然无法阻止这丫头泪水决堤,便抬起双手轻拍她肩膀,低头做了两个鬼脸,又用双手搓了搓她的耳朵,就像父亲一样的爱抚她的额头。
锦华终于破涕为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难得的,今生大幸,她竟见到了一位泱泱大国之主宽仁的一面,视他人子女为己出的一面。何其幸也!在她心里,对裕德帝更加爱敬有加。
而隐在门后的周皇后,看法则刚好相反。
皇上为一个孤儿的拭泪,她看成爱怜皇上对一个失孤十几年的孩子扮鬼脸,她看成喜新皇上对一个视他为父亲的孤女摸头安慰,她看成情人间的调笑……
皇后并没有再进龙阳殿,而是恼羞成怒的返回了自己居住的凤栖阁。
皇后原本炖了银耳燕窝,为皇上润肺止喘,去不料竟撞见了如此之事,皇后怎能不气?怎能不恼?
咣啷啷!一声响,还温热的燕窝盅,被皇后砸在霖上,鲜美白嫩的燕窝和银耳洒落一地。琼心等赶紧跪地收拾,并请皇后息怒。
“还不是什么狐媚子?!如今都勾引到皇上头上了!”
皇后又将丫头端上来的茶水点心,连杯子带盘子一起扫落在地,就连端茶的丫头也未能幸免,乒在地上。但周皇后盛怒之下,也只得连连磕头,是自己错了。
虽然已是满地狼藉,但周皇后仍然觉得无可发泄自己心中的怒气,于是所有放在桌面上的东西全程了她发泄的道具。
一时间,凤栖阁里叮当乱响,并夹杂着皇后的怒喊,太监宫女跪了一地,大概两刻钟的时间,周皇后终于停手了。
她用力的坐进了椅子里,却不知哪个不长眼的,将一枚顶针落在了椅子的坐垫上,亦或是她自己砸东西时掉落的,反正……
啊!的一声尖叫,众人都吓了一大跳。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琼心赶紧上来查看,发现是一枚顶针。
还不待皇后发作,琼心就先询起了人。
“这是那个不长眼的落下的?!快!”
琼心举着那枚顶针,环视了一周,众人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黄后怒气这么大,谁敢当面承认,那不是要扒一层皮?!于是所有人都不话,只是趴跪着。
“如今搁着娘娘,你若不,别等我查出来,仔细你的皮!”琼心眉毛倒竖,好大的淫威。
“哎呀,臣妾当怎么了,皇后娘娘竟发了这么大的火儿。”耳听得环佩叮当,一个身影走进凤栖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