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渐止,夜风凉飕飕的。
正在风无尘担心不已之际,却偷眼望见柳安升径直到了柳自威尸体近前,柳安升望着柳自威惨不忍睹的尸体,脸上陡然闪过了一丝畅快的笑容。
风无尘先是一怔,又突然豁然开朗,心中立即有了一个大胆的主意。
他猜想这柳安升应该和柳自威是一对死敌,柳安升之所以来得这么快,十有是他在柳自威的身边安插了自己的什么人,提前得知柳自威晚上要有什么秘密行动,这才带了人过来抢功。
虽说风无尘平时在帮中不常与人交往,但类似这种互插奸细的传闻他听得实在是太多了。
好一会儿,柳安升才注意到院子里唯一的活口。他两步到了风无尘的近前,颐指气使地道:“怎么回事?”
风无尘定了定神,装出惊慌失措的样子道:“一个女子刚刚杀了柳堂主,听到你们来就跑了!”
“蒋堂主,你跟我去见帮主,其他人在这里仔细地搜,不要放过任何可疑之物!”
吩咐完众人,柳安升便向风无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黑虎帮总舵,议事厅中,所有的人都面色沉重。
“两个堂主和一个副堂主同时惨死,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柳大为暴跳如雷地冲着风无尘大吼道。
风无尘面上一惊,有些结结巴巴地道:“帮主,事情是这样的,今晚”
“蒋堂主,你不要慌张!”白长老倒是对风无尘挺另眼想看的,向来对后者都很客气,“我们帮主虽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但同样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你尽可大胆地把今晚见到、听到的一切如实地说出来就行!”
风无尘满怀感激地望了白长老一眼,后者朝他轻轻点了点头,他咽了口唾沫缓缓道:“今晚,我回去的时候,江炯和钟自勇已经埋伏到了屋中要杀我”
“他们为什么要杀你?”柳大为双眉紧锁,不耐烦地打断了风无尘的话。
风无尘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道:“属下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属下猜想他们定是误以为是属下烧的房子”
柳大为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脸色也更加阴沉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我问你,那他们怎么没杀了你,反而他们都死了呢?”
风无尘惊魂不定地道:“本来要死的定是属下,就在属下毫不知情地要推门进去送死之际,却被柳自威堂主给叫了住”
“哦?那柳自威为什么会出现在你家呢?”柳大为若有所思地打断了风无尘。
“具体为什么,属下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柳自威堂主说他是来抓奸细来了,开始属下还以为柳自威堂主说的那奸细就是我呢,还着实把属下吓了一跳!”
“我正要解释,却听柳自威堂主对着紧闭的房门大喊奸细滚出来受死,属下不明就里,还以为,还以为”
白长老微微一笑,道:“你是不是想说你还以为柳堂主神志不清了呢?”
风无尘满脸歉意地点了点头。
柳大为却没心思听这两人扯闲篇,向着风无尘厉声道:“那后来呢?”
“后来,房中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柳自威堂主就问属下你这房子借我烧了如何?本来属下不想答应,可是又怕”风无尘有些左右为难地瞄了一下柳大为,“属下也就答应了!”
“柳自威堂主就真地把属下的房子给烧了,过了片刻的功夫,那房子里真的有两个人出来了,出来的两人正是江炯和钟自勇!”
“那江炯和钟自勇肯定以为是我烧的房子!”
“他们二人出来之后对着我就大骂,喊着叫着要杀了我,说我坏了什么他们的大买卖,还抢了江炯的堂主之位!”风无尘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闻言,柳大为和白长老有些吃惊地对望了一眼。
风无尘之所以会有此一说倒不全是他信口开河,胡乱扯,而是因为他早就怀疑自己上次遇袭,以及林全义的死都与钟自勇他们二人脱不了干系,他甚至都怀疑这两人就是合欢宗派来的奸细。
而且,他更是怀疑柳大为他们肯定已经查到了些什么。
所以,他这才铁了心要把之前的事赖到江炯两人的头上。
果然,白长老轻轻摇了摇头,道:“蒋堂主,这两人要杀你可不是误以为是你烧了房子这么简单!”
“包长老,你也把咱们刚查出来的的东西拿出来给大伙儿瞧瞧!”白长老向着一个须皆很长的中年人道。
“是!”包长老缓步走到议事厅中间,从怀里掏出了几封有些皱巴的信件,“大家请看,这就是我们昨夜从那两个狗贼家里查到的信件,信中所述全是他们私下勾结游龙帮出卖本帮的肮脏、龌龊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