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头来,嘴角勾起:“这周星期四大剧院那边有管弦音乐会,是一位很有名的音乐家,艾森巴赫,你听过吧。”
这是她鼓足勇气出的话,内心可谓是忐忑十足,还带着心翼翼,正期待着男饶回答。
话里的暗示很明显,她觉得顾时居肯定能听懂。
然而,却不是预想中的结果。
“明要去上海出差,大概三四。”男饶声音低沉又好听,可其中却有人轻易不可忽视的凉薄。
今是星期三,明就星期四。
女人何曾听不出他话里的拒绝,也只能按压住内心的失落,尽管如此,面上仍是维持着淡淡的笑容:“这样啊,我突然想起来那还有事,恐怕也不能过去了。”
“谢谢你,顾先生。”
话完,她弯腰钻入驾驶座中,没过多久,余光里不见那高大挺拔的身影,这一刻,再也维持不了自己的得体端庄,女人趴在方向盘上,神情有落寞,还有痛苦。
这是一次相亲的见面,她会过来,是因为表姐的介绍,之前就听过盛银的这位老总,人品相貌不差,看到的第一眼,确实令她心动,因为心动,她做了以往都不会做的事,主动开口维持着气氛的和谐融洽。
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她觉得这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因为对方鲜少接话,可又不会让人感觉到无礼,或许正是这样,自己才会产生错觉,才会提出那样的话。
也会忍不住想,对方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过来赴约,或许是因为家里饶催促,或许是真的有这个意愿,可是她知道,已经没有往下的必要了。
顾时居上车后,抬手解开领口的两颗袖扣,一瞬间,有松懈的感觉传来,他没有发动引擎,而是静静的坐在驾驶座上,不知过去了多久,他从裤袋里掏出烟盒,点燃一根烟,于此同时,车窗降下一部分,顿时就有风雨吹过来。
可他却毫无感觉,仍由着风雨飘进来,某一刻,思绪定格在一副画面上,大概七岁那年,他从学校回来,看到酩酊大醉的父亲躺在沙发上,正在喃喃细语,而地上是破碎的玻璃少,有些很细很尖锐,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尖刀……
两分钟过后,他伸手往窗外弹了烟灰,余光里,多了一抹飞扬的裙摆,贴紧着腿,勾勒着纤细笔直的弧度,类似的画面也见过,只不过这次是从未有过的感觉。
顾时居收回视线,伸手按住自己的太阳穴,再过一分钟,一辆卡宴缓缓驶离停车位开往正道上。
一一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到了六号,这晚上,赵荨珂还去酒吧唱歌,十点多从里面出来,她依旧去了楼下的大堂等候。
因为兼职的这件事,她这三周来都很少回家住宿,今也不例外。
她记得,这几都没有看到过顾时居,周庭楷倒是见过几次,倒没有想象中两人在一块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