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笛笙从浴室出来,正用一块毛巾擦着头的湿发,千伊暗地庆幸他穿了一身睡衣,否则面对个光溜溜的人谈那么严肃的事,气氛肯定尴尬。
不巧,有手机铃音在屋里响起,许笛笙没再管千伊,而是扔掉手毛巾,接起了电话。
里面是一个娇俏的声音:“笛笙哥,你回国了?”
原来是印紫打来的,许笛笙瞅了千伊一眼,走到阳台,对着电话道:“嗯,我回来了。”
“后天是我爸生日,你可别忘了哦?”
“知道了。”许笛笙平淡地回道,这种事自然不会忘,因为有个小方帮他记着。
“我才听说,你亲自用私人飞机送时曼去英国诊,真是好帅啊!”印紫也习惯了许笛笙的寡言,主动找着话题:“时伯父现在逢人夸,说笛笙哥是商场少见的重情重义。”
许笛笙并没有搭茬,实在是觉得说这些没什么意思。
印紫却兴味盎然:“现在我哥哥那帮人可是恨死你了,谁叫你处处出类拔萃,简直树立了商界年轻才俊的标杆,衬得他们这帮还在啃老树根的富二代都快抬不起头了。”
“印紫,后天我一定到场为伯父贺寿。”许笛笙打断了她的话,下意识回头看了看卧室,而此时,千伊已经坐到沙发,正低着头,像是在想什么心事。
印紫咯咯笑了好一会,才似乎恍然大悟地道:“哎呀,我真该死,笛笙哥还要倒时差呢,我不说了,真不说了!”
许笛笙放下电话回到卧室,却发现千伊已经从沙发站起,直勾勾地看着他进来。
扫了她两眼,许笛笙直接躺到了床,命令道:“快去洗澡!”既然是奶奶硬塞过来的女人,还花了他家一亿,许笛笙觉得没理由不好好享用这件床用品,更何况,他在英国也旷了不少天了。
“许先生,我有话要说。”千伊故意忽略掉那句颇含深意的“快去洗澡”而是又坐回沙发。
“跟你有什么好说的,只用做的行了。”许笛笙嗤笑一声。
这时他的手机又“叮”地响了响,面提示来了邮件,应该是承江建筑的人发来了报表,不过许笛笙现在对那什么报表没有兴趣,反倒是面前这女人温香软玉的身体更吸引他。
索性,许笛笙将手机扔到了一边。
千伊的脸抑制不住地红了起来,她觉得耻辱,不明白自己之前为什么这样傻,甘心被这男人当成妓。女一般对待,是的,没一点夫妻间的尊重。
“我要离婚。”千伊抬起头,大声地说出了自己的诉求。
卧室里先是沉默了一下,随后便是许笛笙的狂笑,千伊听出了笑声掺杂着的鄙夷和嘲弄。
“你觉得自己有这个资格?”许笛笙不慌不忙地从床坐起身来,下下地打量千伊。
看来他并没有猜错,时隔数天,这个女人又换了新招数,怎么,真玩起了“欲擒故纵”,下一步会怎么做,是不是把事情闹大了,然后惊动奶奶过来调停,一起来对付他,最后借着奶奶的压制,让他许笛笙对这个叫千伊的女人俯首帖耳,让她从此坐稳了许少夫人的位子?
真是……做梦!
能将“离婚”二字说出口,千伊忽然有卸掉千斤重担的感觉,对于许笛笙的质问,千伊坦荡地回道:“我知道,许先生对于这场婚姻非常不满,我也是,既然我们彼此不能容忍,不如分手,另外,我对财产没有任何要求。”
许笛笙猛地冷笑:“谁说我对婚姻不满,我满意得很!你容忍不了我?那也得给我忍着,离不离婚轮不到你说,马洗澡去,我不想再讲第二遍。”
“如果许先生不肯协商解决,我会走法律程序。”千伊原以为许笛笙会爽快答应离婚,然而这人的反应却让她吃惊。
明明许笛笙恨得她要死,为什么又不肯离婚,而对此,千伊唯一能想到的解释,是这个人心理扭曲,留自己在身边,只为了要折磨她,来满足他的恶趣味,许笛笙根本不需要妻子,他最需要精神科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