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堡内,车保此刻怒气冲天,他今天败的很憋屈,明明应该是两只随手可以捏死的小虫子,竟然断送了他一条手臂,将来即使他进军先天,也会在武力上有所欠缺,比同级对手差上很多,更影响他仕途大业。
不过现在他车保也只能硬生生吞下这口气,利用真气压制毒伤,否则,丢掉的就不止一条手臂了,恐怕连性命都会有危险。
“伍长大人,您看是否是发出信号,让州府方面来援。”一个州府兵向柳耀问道。
此刻车保在全力压制伤势,这里柳耀最大,他们本来就是一个小的监视堡,兵力薄弱,唯一的作用就是传递消息,最合理的办法就是把此地的消息传送回去,毕竟这是最为稳妥的。
“这个让我想想。”柳耀扣上应答着,嘴角却有一丝苦涩,此时他心里其实已经下了判断,这件事绝对不能直接自己就上报了,必须要等车保指挥使,这位指挥使大人今次突然和薛史指挥使商定后来边防视察,未必就是州府大人知道,万一之间有什么问题,不是他一个小小的伍长可以担得起的。
更何况按照目前车保大人的情况和他的性情,更不适合上报州府。
以为他车保可是指挥使,位高权重,仅此折在这么一个小事情上,恐怕难以交代,而且就算上报,也只能是抓住那俩小子前提下才行,否则单是车保的怒火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只是,这两人真的这么好抓吗?
看着断掉一臂的车保,想想当时自己被一掌劈吐血的经历,柳耀感觉非常不好,仿佛这是一个无解的循环,哎!如何是好。
柳耀不知道的时,秦放和南流月已经摸进了土堡市十丈之内,土堡内的声音都可听的丝毫不差。
“怎么办?这群家伙好像没有休息的意思。”秦放问道,此刻他正趴在里土堡不远的地方,混身上下还沾满了泥土,为的就是不让车保他们发现
“上风口,我们从边上绕到屋顶上,你那宝贝还在吧”南流月想了想说道。
他说的上风口正是土堡嵌入山体的屋顶,那里有瞭望用的窗口,只是现在看来,没人在那里向官道观望了。
“好,还是老办法,我去,你在这里掩护我!”秦放说道,说罢便要前行,却被南流月一把抓了回来。
“这次我去,你身上血腥味太重,太危险,再者我嗅觉比你好的多,方便判断楼上是否有人,还有就是你箭法比我好,而我们只剩两只毒箭,你用比我合适”南流月分析道,虽然平日里南流月拿着弓箭,但是他知道轮起箭法,他比不上秦放,只是秦放把它当弟弟样爱护才会自己选择短兵武器,把弓箭给他。
“好吧,你小心点,”秦放自家知道自家事,刚才一番苦战,他秦大少爷确实受到的都是外伤,身上不免有血气,这种气味一般人察觉不到,但是车保绝对可以,哪怕他现在压制狼血毒,也未必没有发现他的可能,只要有一丝可能,两人今天就会交代在这里,倒是在远处放箭更为合适,只是难免为南流月担心。
“东西?”两人定好分工后,南流月向秦放伸手道。
“最后一只,还是劣等的,希望和如意坊的一样好用。”秦放怀中掏出那个曾经想用在兰姑院里兵丁身上的迷香,寸许高的迷香让他有些失神。
“放心,它一定会好用的!”南流月说道,说罢拿过迷香,身形一展,如鬼魅般想土堡上方攀去。
但愿一击必中,秦放心中暗想,其实他很清楚,这个计划有着很大的危险性,他身上的那只便宜迷烟,和如意坊的精制品没法比,烟气和味道都很大,适合睡着的人身上用,这样明晃晃的去用,危险性不言而喻。
南流月溜进土堡后,就发现,他目前来看还是很安全,整个土堡二层一个人都没有,除了必要的军械和瞭望用具外,就只剩下几只传讯用的隼鸽,且都被小小的眼罩蒙着,不发出一点声音,就连从上层进入下层的隔板都被人合上了。
看来他们的敌人人手也不够了,刚才两人至少灭掉了六个州府兵,让对方用人捉襟见肘了。
南流月细细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缘由,这次选择杀个回马枪是对的,这个时候敌人确实兵力空虚。
确定了自己的位置和环境,南流月开始观察下层情况了,好在一二层之间的隔板年代久远,缝隙不顺着隔板的缝隙往下看,就能把楼下的情况看个七七八八。
只见下方正中盘膝坐着一个巨汉,正是缺少了一条手臂的车保,此刻他浑身热气腾腾,豆大的汗珠从头皮往下滚落,虽然脖子和脸上青筋暴起,但是右臂断臂处的黑色明显在慢慢消退,甚至有一丝丝的黑血在慢慢流出断口。
而车保的周围,有四个州府兵在警惕的四周,不过其中一个黑气盖脸,显然也是在刚才的争斗中,中了丝丝狼血毒,只是看起来远没有威胁生命的危险,不过战力肯定会降低不少。
唯一一个看上去不算紧张的就是被秦放劈出一口鲜血的柳耀了,此刻他脑海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正紧锁着眉头,思考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