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万福山,游人如织。一望无际的草坪上,一堆一堆的人群就像大地新长的良性肿瘤,聚集、壮大、移动、消失。大部分是年轻的父母在遛娃,剩下的都是忙着拍照的年轻情侣和热衷运动的女孩子群体。
没有老人。
可是偏偏就来了一个老人。
他穿着黑色休闲西服,脚上踩着神色解放牌布鞋,肩上扛着一个很大的编织袋,一根扁担上挂着五颜六色的空塑料瓶子。
他的头发已经花白,也许是许久没洗的原因,花白中带着土黄色,还有一缕一缕地贴在头上。
西服的肩膀已经被磨出了一个洞,下摆则被油污和灰尘染得发黑。
他检查着200米一个的垃圾桶,不断地寻找适合的塑料瓶子,肩上的收获也越来越多。很快,他来到了一个相对荒芜的地方。
那里草坪凹凸不平,一个小湖已经干枯,下游的河道也早已长满了杂草。
就在杂草从中,他看到了一辆黑色车的尾部。
奇怪了,是谁干的,居然能把车开到沟里。老人家是这里的常客,对这里的地形很熟悉,真正的车道和停车场距离这里也有两公里。
莫不是醉驾开进来的?
他十分好奇,又走近了些,终于看到了车里面的场景,六七个年轻人横七竖八叠在里面,一动不动。
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不成体统。他心里嘟囔道。
他仔细想了想,觉得有些不对劲。周围一片安静整洁,车轮印规整有序,车身干净完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他想问个究竟,去敲打却车门没人回应,他使劲拍打着车窗,里面也毫无动静。
他围着车走了一圈,然后离开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他又回来了,还带着两个保安。
三个人商量了一下,从不远处搬来了石头,举起来,刚要砸,被其中一个喊住了。三人又讨论了一番,其中一人便离开了,没过多久,手里多了两根一米长的铁棍。
车窗玻璃应声而碎,车门被打开。
在人群的围观中,几个年轻人被抬出来,在草地上摆放着一字排开。
呼吸微弱,不省人事。
凌厉的救护车警报声在远处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