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打算集中管理”
“又不打仗,集中管理干嘛,有事叫过来就好了,现在算半个太平下,神经老绷着没意思。”
“那你一周特训几次”就算五成太平下,战斗力也得保持吧。
“一周三次射击训练、体能训练。”
“就这”田齐发出了鄙夷的问句,连同表情都十分配合的抖了抖眉毛。
余官桂抬手,打住她要翻的白眼:“姑奶奶,你不能用现世界的标准来衡量这个军阀割据的世界,我这帮散兵游勇,都是业界良心了。”
“是我要求太高了。”
“没错。”
“我不应该在一群还在养亲兵的人面前谈论现代战争的概念。”
“没错,朝前的代价是个人无法承受的,姑奶奶,您就接受现实吧,明早我就集合好人,你专业辅导一下。”
“不行,我还是心里不舒服,明早上你让他们绕着京城跑一圈,来个体能测试再。”良心被大大刺痛的某人,痛定思痛后觉得不能如此含糊,基本要求还是要达到的,她实在不想被自己这样的经历拉低水准。
田齐也是个有要求的人,她也是有要求的。
田齐无奈中拿出了京城的地图,用笔在上面画了一个闭合的圈,算算看从总巡捕房开始,一路跑多久,跑多长时间才能达到三公里荷枪实弹奔袭的要求。
就这么画呀画的,竟然把珩穆借助的府邸也画了过去。
“好好休息,明你就忙了。”看了一眼她在地图上描画的线条,余官桂把剩下的烤鸭都吃了,这人一条腿不方便,胃口倒是不减反增“这烤鸭做得很符合我们的胃口,我得赏点东西,不然显不出我阔气。”
吃饱咂咂嘴的人,呼来仆人洗手洗脸,又把烤鸭店的老板叫来。
蔺卿稚一直在外面候着,期间吃了不少烤鸭肉配饭,特勤队的兄弟也跟着吃个饱,他听余爷要见老板,心里是一点都不担心,老板却是被吓了一跳,惴惴不安的搓着手走了进去。
蔺卿稚安慰老板,少堂主喜欢的,余爷不会不喜欢。
如此笃定,完全是因为他家少堂主的性格和余爷相似的地方挺多,他们在东瀛的时候并不只是因为尉迟阳的关系才成了忘年之交,蔺卿稚很敏锐的察觉到,他们二人之间有太多秘密。
秘密是不容许被窥探的,蔺卿稚没有兴趣窥探这些,他只是察觉到,余爷对少堂主心存敬畏,甚至有点言听计从的感觉。
他们话的语气,甚至少堂主指使余爷做事的神态,那种熟稔的霸道,真不是一般交情能做的。
“余爷,少堂主。”蔺卿稚带着烤鸭店老板进去,余爷坐在沙发上,少堂主也在,不过正在看地图,看得愁眉苦脸。
余爷正乐呵呵的招呼他们过来:“做的很好,你叫什么。”他问的是烤鸭店老板。
老板作揖,颤颤巍巍道:“的,的姓农,是四喜烤鸭店的老板。”
“你的烤鸭做得很合我的口味,你以后每隔三给我送一只到总巡捕房来。”余爷这句话,意味着以后四喜烤鸭店,入了余爷的眼里,有人照着了。
老板扑通一下跌坐在地,吓得蔺卿稚也好一阵惊诧看着他,过了一阵,他才连忙把农老板从地上拉起来:“农老板,您做什么呢,赶紧谢谢余爷和少堂主提携,愣着干嘛。”
农老板回过神,立刻道:“多谢余爷提携,多谢少堂主提携。”在京城混,不是那么好打开场面的。
这里老师傅忒多,地头蛇也多,更别想要闯出名堂来砸别人招牌的。
“明晚上给我准备两只。”正在桌上不知画什么的人提了一嘴,农老板连声称是,事后,蔺卿稚送农老板出去的时候,对方悄悄给了他一个大红包。
蔺卿稚知道行里的规矩,逐收下了红包,待他转身把红包原封不动交给少堂主的时候,少堂主只看了一眼。
“你留着当零花钱吧。”
“少堂主给的够多了。”他知道少堂主不缺钱,只是他不想自己有事情瞒着她,蔺卿稚清楚,自己越是没有秘密,少堂主就越不能舍弃他。
田齐折起地图,:“你就收着,要花钱的时候再,你车开得怎么样,学会开车了么。”
“陈教我了,但是还不熟。”
“不熟没事,明练一练就好了。”
“明”
田齐点点头,把地图搁在床头的桌子上,她忍不住在空气里嗅了嗅,诊所的药味,还有已经无法察觉的闯入者的气息,大概明她又能收到某些闯入者成为实验品被白杨杀死的消息。
哎,可惜不能引起内讧,自己少了一个一劳永逸的机会。
她不与蔺卿稚解释明要作甚,直接拉开被子躺下休息,实在睡一也不是很够,九号联络站还不知道有什么烂摊子等着。
“少堂主,需要帮您松骨按摩么。”蔺卿稚收拾东西后,转回来拧掉床头灯前询问。
“不用。”她毫不犹豫的拒绝。
“我看珩穆少爷之前按得不是很尽心。”某人努力邀请。
田齐莫名的睁开眼,抬手又把台灯拧亮,灯光照在蔺卿稚脸上,他就站在床头,一张脸还是漂亮的,只是少了几日前的警惕和算计,更单纯愉悦,一双上飞的眼,笑盈盈的,清澈如冷泉。
他是怎么了,田齐这才有时间端详自己捡回来的助手,她一直都不太在意对方的容貌,知道长得好看,和一直念着长得好看是两码事。
皮囊与她,其实除了辨认对方是谁,还真没更重要的作用。
一个饶内在发生变化,会最直观的反应在眼神里。
蔺卿稚就是如此,十八岁的青年,眼满透着一种憨憨的欢喜。
憨厚感让他妖冶的面容锐减,显得普通几分,却不想是他最好的状态。
被看半晌的人,有些扭捏的不自然的询问“少堂主,怎么如此看我。”
“你很开心”
“是啊,怎么了。”
“为什么”
为什么
蔺卿稚想了想,便没犹豫的把心中所想告诉了眯着眼审视自己的人:“因为有人护着,自然开心的,卿稚以前,没有被人保护过,也不像现在,自己做什么都有底气,也不怕谁欺负。”
“就因为这个。”
“对。”就因为这个,少堂主出现得突然,自己向她求助也是赌,谁知道赌来一片豁然开朗,以前的种种大的难题都迎刃而解,什么问题在少堂主眼里都不是问题。
更重要的是,少堂主和他身边的人对自己的容貌并无所图,甚至因为他的脸,心生反感如珩穆少爷一家的也樱
因为少堂主的态度如此,所以余爷的态度也是如此,并没因为这幅皮囊多看一眼或者刻意避嫌,仿佛他生的如何对他们来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