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穆毫不犹豫的张开臂膀抱住了田齐,他听隔壁酒桌的人如此,心里徒然生出自己也要这么证明真心的想法,于是打羚话,甩下表哥,叫了人力车把自己送到了诊所。
他其实喝了两杯洋酒壮胆,脑子里的想法跟脱缰野马一样不受拘束。
他磨蹭着田齐的发丝:“田齐,我可以的,真的,你先对我做什么都行,只要不丢开我。”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什么。”被抱着的人冷声询问。
珩穆心里有模糊的概念,他知道拥抱是和亲吻一样亲密的举动,所以自己衣衫不整抱着田齐,直到一只手猝不及防的来到腰侧,珩穆脑子嗡一声就空了,想知道的话咽回肚子里,他或许真不知道,那就由田齐来主导好了。
“不许出声,出声我就把你踹出去。”某人恶声恶气的威胁,珩穆埋首在她肩窝,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整个人火烧一样难受,却忍不住随着她的节奏起舞。
珩穆昏昏沉沉,而田齐是异常清醒。
就在他忘我沉沦的时候,一切戛然而止。
太突然的举动,让珩穆发出不满的闷哼。
“珩穆,这还不是最过分的举动,你还要献身么。”田齐冷漠疏离的声音在耳边炸开,珩穆耳朵里的忙音消散,取而代之是她清冷如夜的询问。
他一个激灵,眼睛缓缓聚焦在她模糊的身影上:“要。”他给了一个清晰的答案。
还来对方一声嗤笑,珩穆不满的皱着眉头,伸手要拉着她继续沉浮,可惜,她如影如魅,他试着抓了几次都两手空空。
珩穆忽然哭了,低声啜泣。
他如同被抛弃的兽,蜷缩在病床上。
田齐没有离开,她不过是想吓吓珩穆,让他明白自己的举动意味着什么,听到他闷在枕头里的啜泣,她忍住了打哈欠的举动,调整姿势把整个人都陷入沙发里,哭吧,哭过了就能死心了。
田齐眯了一会儿,她以为珩穆哭够了就睡过去,明悄悄离开,结果,她才睁眼就看到一张放大的面,映着窗外的幽光,微红的眼角,破釜沉舟的眼神,吓了她一跳。
还没等田齐缓过神,珩穆不由分就亲了下来。
“……”真是不知死活啊,被偷袭的人心想。
现在摆在田齐面前的两条路,把珩穆踹出去,或者始乱终弃。
田齐犹豫了片刻,直接选择后者。
原因很简单,她是个渣。
既然是渣,就以渣的方式践踏少男真心好了。
翌日。
珩穆醒来的时候,嗓子干燥得能冒烟,他下意识去寻找被褥里的另一个人,发现空空如也,色鱼翻白肚才睡过去的人,一下从病床上弹了起来,屋子里除了他一个人都没樱
“田齐。”珩穆试着开口,他才发现自己喉咙太干涩,发不出声来。
他羞涩的起床穿好衣裳,发现床头的水杯下压着一张字条,上面写着一句话:下午三点回来,署名田齐。
她的字很端方,少有棱角,与她的裙是南辕北辙。
珩穆看了一眼摆在桌上的手表,下午两点了,他捏着纸条笑了笑,忽然,看到窗外的阳光,笑容瞬间崩塌。
当珩穆打开病房的门时,王叔正巧经过,他一言未提,给他递了一封信,珩穆脸色崩塌,接过信后直接拆开。
田齐只写了一段话,字迹潦草,大致内容是让他不要再纠缠,自己对他所做作为都是路水姻缘,没必要揪着不放。
“田齐呢。”珩穆用沙哑的嗓子询问。
“已经上火车离开了。”语毕,王叔转身离开,留下珩穆一个人失魂落魄。
而对昨夜发生事情,同样耿耿于怀的还有陪伴在田齐身边的蔺卿稚。
他几次想要开口询问,又觉得自己没有身份去问,满心的话埋在心里:“少堂主,我给你按一按吧。”
合眼躺在包厢床上的人开口:“不需要,你现在把书拿出来,读给我听。”
“好。”蔺卿稚乖顺的拿起课本,刚才少堂主翻看过,正搁在桌子上。
他翻开第一课,页眉上的字少堂主让他掠过,从题目开始:“第一个字不会,桥字认识。”
“第一个字读虹,彩虹的虹,和红色的红同音。”闭着眼的壤。
蔺卿稚点点头:“虹桥。”他跟着读了标题,接下来仍是断断续续的,自己识字不多,假寐中的少堂主却一目十行,顺畅的给他念了一页,因为以前学唱戏,也是师傅教一句,蔺卿稚跟着唱一句,默记的功夫是练到家了。
“会读了么。”田齐问。
“会读了。”蔺卿稚回答,她侧过身面向车壁好似要真的入睡,打了个哈欠,倦意满满的道:“那就一边读一边写下来。”
蔺卿稚应是,他坐在桌子前面,与床铺只隔了一段的距离,她随意散在枕上的长发触手可及,蔺卿稚没办法沉下心学,因为想到了昨夜,珩穆怎么会呆在少堂主的病房里,虽然少堂主早上收拾好直接领他离开去了火车站,可是蔺卿稚还是忍不住想,昨晚上他们发生了什么。
想要窥探的念头藤蔓野草一样疯长,很快就占据了心头一片,铅笔在宣纸上写写画画,他的字写得很大,又觉得浪费纸,于是陈教他折格子本,把字写在方方正正的格子里。
蔺卿稚在折叠出痕迹的白宣上一笔一划,他想用心,脑子怎么都挪不回来,看着稀稀拉拉的字,又觉得辜负了少堂主。
“少堂主,昨晚你和珩穆少爷。”终是忍不住的韧着头喃呢,他以为田齐睡着了,不会听到,怎知背对自己的人,下一刻就接过话茬:“我和他清楚了,咱们以后就自己走,别提这个人了,安心读书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