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康问道:“钱不够?”
铁匠道:“是材料不够,我这小店里面的材料不够!”
几番对话后,方知铁匠看了一眼那图样便知道想要把那刀做得精细坚韧需要的材料绝非一天两天找够。再加上当时技术水平有限,铁匠不敢保证这刀的质量。
陆安康挥挥手:“无妨,我用此刀也不是与人决斗的!”
“砍柴也不行啊!”铁匠开玩笑,那陆安康也故意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砍鬼总是行的!”
另外嘱咐了那铁匠,一定要把上面图样打磨好。
这点对于铁匠来说不算难事。
同时,陆安康要求打造一个奇怪面具和找一些上等朱砂。
只要给钱,铁匠也不多问。
甚至于,陆安康还给了铁匠学徒一枚圜钱,说是定金,几日后有事请他相助。
交代完毕之后,陆安康转身刚离开铁匠铺,便给几名身穿甲胄的卫士拦住,一直押解到了邺县大牢当中。
西门豹自然也早就在那大牢当中等待陆安康的带来,瞧着他满脸怒色,陆安康便知道自己多半又被人给算计了。
“大胆狂徒,竟敢假扮君侯在此胡作非为!”
这一句话,足以让陆安康分析出自己又是被那个廷掾给卖了。
这个不安分的家伙。
不多时,陆安康身上路引文书就给收了过去。这个时代,没有特别辨别身份办法,只有靠着文书上印玺来判断文书真假。
这印玺的确是真的,可眼前这人为什么一会儿是‘安康君’,一会儿又成了吴起帐下回乡探亲的参将呢?
更主要的是他被关在这大牢当中,竟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一副完全无视周边的样子,在那里自言自语的思索着什么。
......
“左边硬?右边软?”
陆安康根据自己多年检查尸体的经验,他昨晚摸到廷掾左边肩膀的时候,骨头与血肉僵硬程度跟死人的没有区别、并且带着一丝丝寒气。这种感觉陆安康只有在死人的身上方才感受过,但在一个活人身上遇到这种事情,当真是头一次。
之所以会有拍肩膀这个动作,完全是他觉得廷掾捂脸的动作没有那么简单。
所以简单依靠着摸骨发觉到了其中差异。
可是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只等到西门豹问话后,他方才从思索当中抽回心神。
“你到底是什么人?”
西门豹指着那该有印玺的文书道:“这文书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陆安康并未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反倒是问道:“西门大人,觉着眼下是查问这文书要紧,还是您自己的安危要紧呢?”
西门豹不解的问道:“何意?”
“邺地多风雨,我这个陌生客为何要掺合进来!”陆安康不慌不忙的说道:“大人就不好奇吗?”
暂且不论眼前这年轻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他身上那股沉默冰冷的气息太过平静,平静到西门豹都开始怀疑,却又搞不懂自己想要怀疑什么。
在这纠结的心态中,西门豹屏退了左右。
陆安康淡淡的笑了笑,像是对西门豹此举做法极为满意,也是因为接下来他要说得事情最好只有两人知晓。
他开了口:“大人,在下有一个问题。”
西门豹言道:“讲!”
他的问题是西门豹决计想不到的地方:“大人可是当真不相信鬼魂的存在?”
这对于一个刚上任就破除迷信的官员来说,无疑是有着很深的意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