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籍道:“为什么要找我做这些?”
魏凌云道:“我讨厌姓夏的人,但不能主动去对付他们,所以需要一个人帮忙。现在你是最合适的人选,因为你名义上是南康公主的人。”
苏籍道:“我如果说我只见过公主一面,和她根本没有其他的交集,你信么?”
魏凌云道:“这重要么?在京城,没有人可以做无根的浮萍,哪怕是在街角好勇斗狠的痞子,背后也指不定站着哪家权贵。自你当上朝阳观主之后,你就注定是南康公主的人。放心,这不是什么坏事,假如有什么人想对付你,也得考虑到你背后的南康公主。”
苏籍默然无语。
这也是他讨厌俗世的原因。
无论如何,只要进入这人世间,有许多事就不可避免。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这世间,何处又不是江湖呢。
他过去没有任何时候,比此刻更怀念在罗浮的那些日子。
苏籍知道,今后这样的时刻还多着。
他要不要一走了之,他要不要远渡重洋。
不要!
纵然不再过得顺心随意,他也要堂堂正正做回苏籍。
魏凌云道:“我走了,还有一件事,那就是赵子行的伤势并无大碍。”
“这件事跟我没关系吧。”苏籍道。
魏凌云道:“我只是想说,他过两日会来拜访你。”
“知道了。”苏籍点头道。
随后,魏凌云离开。
…
…
城西的一处湖畔凉亭,黑暗逐渐笼罩湖水。
赵子行在凉亭里提着一盏灯笼,他等来一个人,那是魏凌云。
赵子行道:“沈道子是什么样的人?”
魏凌云道:“饭疏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矣。我猜他大概就是这种人。”
赵子行道:“为什么这样说?”
魏凌云道:“他背的剑囊是用最上等的兽皮制作的,只那兽皮就价值百金,看手艺定是出自名匠之手,所以卖到千金也不稀奇,这样的剑囊里面盛放的宝剑,卖个万金又有何难。但他在朝阳观衣食住行,跟普通人没有区别,所以不难看出他很安贫乐道。还有一件事,我悄悄见过他在鸣珂巷外的老南街豆腐李的摊子上吃豆腐脑,你猜他是喜欢甜的,还是咸的。”
赵子行道:“甜的?”
魏凌云道:“不是,也不是咸的,而是什么都没加,吃的豆腐脑自然之味。”
赵子行道:“那他确实很有意思,有点像我小师叔,对了,你可有我小师叔的消息。”
魏凌云道:“苏籍在草原上失踪了,这倒是一件大好事。不过,沈道子兴许认识你。”
赵子行道:“为何?”
魏凌云道:“我对他说,你的伤势并无大碍,他第一反应是你的事跟他没关系,如果不是下意识撇清和你的关系,怎么会这样回答。”
赵子行沉吟道:“可我确实不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