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进到现场,李华忠解释说可能发生了一氧化碳中毒。当时我对这个解释就有所疑惑毕竟洗浴中心经营这么久了,没听说发生一氧化碳中毒死亡的事情。”我解释道。
“另外,房间内的排气扇处于正常运转状态,我查看了排气扇的周边,没有发现做过手脚的痕迹。这说明,当时排气应当是处于正常状态!”
“不过,水浇在燃烧的竹炭上,肯定会导致燃烧不充分,从而产生一氧化碳,这是初中化学课的常识,所以虽然我有疑惑,但是我也无从反驳李华忠的解释。”我说。
“然后你看到了套套和bb水……”李传宝说。
“是的,那时候我还存着找茬的心思。”我点头承认。没必要和李传宝掩饰我对黑三的恨。
“后来听乔恒说有不正常的服务员进去后,我顿时心中警铃大作联系一系列的不正常,我觉得这里面问题大了!”我叹口气,道。
“后来的调查你也参与了,自然可以得出一个倾向性结论:这很可能不是一起意外。”我停住话语,望着李传宝。
李传宝盯着我,沉默片刻后,追问道:“急救医生呢?医生说三名死者死于二氧化碳中毒,我看到你的脸色变了。你是藏不住心思的人,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我没有回答。我确实想到了一个可怕的事情,但是不想欺骗兄弟,我只能以沉默来应对李传宝。
李传宝看我神色凝重,依然不依不饶,追问我:“你老实告诉我,从二氧化碳中,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干刑侦的就这点不好。
本来察言观色,研究对方心理活动,进而获取自己需要的情报,是讯问中必备的手段和技能。
不过,一名刑警很容易把这个技能带到他的生活中,不自觉地用在生活的方方面面。由此,刑警的家庭生活一般也不是很和谐。毕竟,任谁也不想被一个人整天用怀疑的目光天天盯着。
我和李传宝现在就是这样。
“没有。那会的时候,我有点不舒服。”我撒谎。
通过这种明显的谎言,我断然回绝了李传宝。都是干刑侦的,自然明白彼此的语言。
李传宝没有逼迫我,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微微一笑,说:“我们是兄弟,记住,我们是兄弟。我只要你记住这句话。”
李传宝明显不信我的话,但他宽容了我,并给了我支持,我很感动。
我和李传宝沉默的时候,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
李华忠爽朗的声音从话筒里蹦出来:“土豪啊,你要的三个人的资料我传给你了。另外,程教授也要这份资料,你帮我复印一份给他老人家送过去吧。”
“你说什么?程教授也要这三个死者的资料?”我吃惊地问李华忠。
程教授居然也要了死者的资料,这个事情让我觉得胸口如同积压了一块巨石一样沉重。
“是啊。今天你们走后,我出完现场回到办公室没多长时间,接到程教授的电话。程教授要我提供一份死者的身份资料。正好和你要求的一样。我传给你们了啊。”
李华忠大着嗓门,抱怨道:“你和程教授怎么都这么感兴趣?你们是不是发现什么了啊?你们搞得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报意外还是凶杀了?”
“如果我是你,我就报意外。”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样想,似乎我的嘴在自动回答李华忠。
“嗯?是吗?”李华忠疑惑地反问,但我没有解释,挂掉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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