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在告诉我什么!我内心狂呼,面上不动声色的听着万家乐的讲解。
“报恩寺地宫内的碑文记录:自天圣四祀仲春之月,当我佛诞灵之日,乃致斋于己舍,爰遇二僧,斋罢而留五色舍利数箱。……”
“目前为止,没人知道这一箱子舍利到底是哪个高僧留下的,但这不妨碍人们认为重佛舍利中舍利才是最重要的。”
万家乐凝视我的眼睛,面无表情,欲言又止,最终轻描淡写地道:“但其实,买椟还珠的事情,在哪都容易发生……”
棺椁!棺椁!棺椁!
他说的是棺椁!
我心中狂呼。张茜说的是棺椁,他说的也是棺椁!
我心如电转。显然棺椁是先秦淮夷文化的某个部分,或者说淮夷文化中有一个印记是记刻在棺椁上的。
按照万家乐的说法,金棺银椁上花纹的信息,如同索引或者地图一般,是先秦淮夷文化中棺椁秘密的钥匙。
他是在告诉我什么!和张茜一样,他们在告诉我什么!这个文物贩子的儿子一个小文物贩子他到底想要告诉我什么?
我直视万家乐,渐渐地,我感觉到我呼吸有些困难,喉咙发干发涩。
“请……”万家乐突然转移视线,手指大雄宝殿,笑眯眯地说:“走,我们看看大雄宝殿去。就我本人而言,我最想请你看的是大雄宝殿。”
凝滞如浆糊一般的空气,随着万家乐的轻笑,一空而散。我跟在万家乐后面,不知不觉里后背已经沁出一身汗。
“看到没有?”万家乐指着大雄宝殿四周的十八罗汉像,说:“美吧?”
“全国其他地方的罗汉多是石雕,也有玉雕,更多的是木雕,但木雕保存困难,年代久远而保存完好的几乎不可寻。”万家乐娓娓而谈。
“因此,文物界,玉石佛头好寻,但上等木质佛头难找……这里……本该有这独一无二的荣耀。”
我心中的警铃再次大作起来。
十八年前的一个大雨滂沱的夜晚,一伙人黑衣蒙面,趁着主持去县城开会的时机,用巨锤砸开报恩寺的大门。
这伙人一路冲进大雄宝殿,分工明确地锯断十八罗汉的佛头,将佛头装入随身包袱后,一伙人驾驶事先准备好农用机动车,一路逃之夭夭。
虽然报恩寺十八罗汉佛头被盗是一件大案子,特别是发案后至今未破导致成为悬案,是一件羞耻的事情,但在我心中,这个案子并没什么出奇之处。
原因就是,该案从作案手法、作案方式上来说,根本就不叫事而这伙人作案手段简直粗暴到家,方式和一般明火执仗抢劫没有什么两样。
如果非要说这个案件有称道的地方,那就是这群人有如钟表一般协调,如同机械运行一般准确,其分工合作不亚于最精良的军事行动。
报恩寺安装的当时最先进的安防设备确实发挥了作用,安防措施也发挥了效用,但无论是技防、人防还是物防,这些人都是以暴力破解。
这伙盗贼以“一力降十惠”的方式逢山开路、雨水叠桥,直接冲到大雄宝殿,用油锯暴力切割佛头后,快速逃跑,后不知所踪。
寿州报恩寺佛头被盗案,是江淮市公安局仅次于“112文物失踪案”的惊天大案。
这个万家乐先和我说金棺银椁,意图引诱我的思维,此时又和我谈佛头被盗案,这个万家乐想干什么?他为什么和我谈这个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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