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李传宝休息了好大一会,感觉力气慢慢恢复了,正准备再重来一遍的时候,我们听到朱培培欢喜的大叫声:“烟头!烟头!这有一枚烟头!”
……
眼前的烟头相对较新,烟蒂上牙齿咬痕严重,外包装纸已经咬破了。整支烟只抽了三分之一,最重要的是,身为烟枪的李传宝一眼就看出来,这个烟头是自然熄灭的。
李传宝盯着烟头,紧张的问:“能确定这是犯罪嫌疑人留下的?”
程教授挤进来说:“世事无绝对。虽然不能百分百确定,但是有极大的可能就是嫌疑人留下的!先回去做比对再说吧。”
市局档案室
程教授动用了自己的人脉关系,将我们提取的两枚烟头送到省公安厅进行na提取对比。程教授特别提及比对样本之一是在废弃大楼内发现的那几枚烟头。
剩下的时间,不愿意看监控里李基那张臭脸的我们就聚集在我的档案室内,一边休息一边聊天,一边等着预报中的大雨。
“说说答案!”李传宝点上一支烟,小心的避开朱培培的杀人目光,靠在门外走廊自己抽去了。
“很简单。”我拨弄着电脑:“两种情况都假设一下,如果是惯犯,他们的心理素质相对较好,心情相对平静,但是拖着一个大活人,终归是不容易的事情。”
“如果考虑到受害人的挣扎,那么肯定比较累,这时候,嘴上的烟,要么是有气无力掉落在地上,要么就排解性的远远抛出去。这就是为什么我要在石头缝和草丛深处寻找的原因。”我说。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嫌疑人的心情非常激动。我们发现的那枚烟头,只抽了三分之一,烟蒂却咬破了,而且是自然熄灭。你抽烟的时候,出现这样的状况一般是在什么情况下?”
李传宝不自觉的开始咬自己的烟头,陷入深深的思索之中。
“显然,嫌疑人比较害怕,于是他抽空点上了一只烟。然后,他的双手抓着死者,死拖硬拽,此时烟熏火燎之下,又加上嫌疑人心情烦闷以及紧张,终于嫌疑人狠狠的将烟头吐了出去,烟头在夜空中划过一道亮丽的弧线,然后落入石头缝内。”我接着解释说。
“你凭什么确定受害人进来的时候是活着被押进来,而不是死了被拖进来的?”李传宝使劲捏着烟头,问我。
“忘了现场照片?照片上是三种残缺的脚印,其中一个脚印有拖痕。开始我以为是受害人死了,被直立着拖进来,但是你没发现,这样拖进来,两个人都没法抽烟,或者抽烟很难?如果这样的话,那么在车辙的地方不应该只能找到一枚烟头,而是应该找到很多,因为他们要过烟瘾。”
“你是说我们抬石头的时候?那时候,我不就抽了吗?还抽了很多?嗯,嗯?”李传宝不服气的道。
“你模拟抽烟的时候,石头差点砸死我!”我狠狠的瞪了一眼李传宝。
“这些都是你的推测,如果是别人留下的呢?比如,别的进入回水沟的人?”朱培培提出了新的疑问。
头发长见识短,懒得理她。见我没反应,朱培培准备开启暴走模式,却被程教授挡住了。
程教授笑着轻声对朱培培解释道:“如果是村民或者不相干的人,谁会把烟蒂咬成这样?还只抽了三分之一,又是自然熄灭?”
“以上那些行为都不符合一般人抽烟习惯的,加上回水沟那个特殊的地里环境,烟头的新旧程度与尸体存在的时间高度重合等等,把这些因素全部考虑进来,基本可以确定,这样的烟头是嫌疑人留下来的。”程教授耐心的解释道。
“你怎么知道他们都是烟鬼?你怎么想到我们要去找烟头的?”朱培培换个问题接着问。
“这个更简单了。高速车装配低速轮胎,还有李基的身份等,无一不在说明涉案人的经济条件都不好。经济条件不好,心情就容易苦闷,这就容易染上烟瘾。更重要的是,修车人陈兵也好,李基也好,他们都是抽烟的。你不是说过,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吗?”我回答。
所有的疑问都解决了,剩下的就是天意了,就像这时候,天上突然一声干雷,紧接着就是噼里啪啦的大雨如期而至。
现在只要坐等。坐等回水沟凶杀现场和废弃大楼凶杀现场分别提取的烟头上唾液na和李基的na一致。只要比对一致,在事实面前,李基无可抵赖。
我望着门外的雨帘,突然感到一丝侥幸,如果不是程教授坚持,那么这场大雨会把关键证据全部冲毁。那么警方就会面临最痛苦的局面:即使李基承认他杀了两个人,但是没有关键证据,依然无法定罪,只能看着李基逍遥法外。
我不禁开始从心底里佩服这个似乎从没有失败过的程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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