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为何要这时候告老还乡？事态都安稳下来了，怎地……”少年不解，他才刚刚收到升职的调令，怎地他爹就要还乡了？

“圣主年轻，你也年轻，这栖迟应当是少年饶下了，我等老头子，自当安分些，到到属于自己的地方去吧。”老将军笑道，手下麻利地收拾着东西他的病体并不能再次出征了，早些离得远，也算是给孩子们腾地方了。

“阿爹！你这是何苦？”

“升官时人人拜会，相识多，交际广，一有消息要告老还乡了，便门前冷落，无人问津。孩子，官场即是如此，你要早些习惯才是。”老将军道，将头上的主纱帽摘下，留恋地再看了几眼，便放到旁侧的盒子里了。

出门在外，接纳了什么好意，往后都是要还的。

即便血亲，都会明算账，一是一，二是二。

“阿爹，孩儿、孩儿当真是不懂。”少年有些急躁，却也不出什么阻拦的话语。

向来，将军要做的事儿，旁人无法变更。

“不懂，便多想想，他们在江湖，在朝堂都这般厉害，你要多学着点，免得往后被入记了。”老将军道，眼里隐隐有了泪光。

“阿爹！”

“好了！若是真孝顺，便帮爹收拾收拾，在这儿待着太不妥当了！”

“是！”

老者的落幕，是难以避免的事儿，江山代有才人出，不可总占着位置，却什么事儿也不做的。

只是……这些年……

闻道故林相识多，今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