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彦淡淡道:“去跟甄逸说,他女婿来了。”
庄客笑了,“我家大小姐都还未出阁,你怎么敢说是甄家的女婿。”
“无需多言,你只管去禀告甄逸,就说萧彦来了。”
“我可没听说在冀州有萧姓的士族豪强。”庄客满腹疑惑,先把萧彦带了进去。
甄逸半个时辰前以得到手下的汇报,夜里有贼人潜入府中,正在查点财务有无丢失,突然庄客来报,萧彦来了。
“老爷,那萧彦现在不是黑山巨寇吗?听说还劫了军粮,王芬刺史可对他恨之入骨啊,他怎么会到我甄家来?”甄逸妻子张氏疑惑道。
“我怎么知道!”
甄逸哼了一声,站起来吩咐,“把家里最厉害的庄客都给我叫上,随我去会会萧彦。”
“诺!”
萧彦在客房等了片刻,甄逸快步过来,他方脸浓眉,额上有些皱纹,目光锐利。
“萧彦,你如今是黑山匪,还来我甄家做什么?”
萧彦神色坦然道;“我要带甄姜回黑山成亲,此来特意向岳丈讨要一笔嫁妆。”
“什么!”甄逸气得浑身哆嗦,带走自己女儿也就罢了,还想要嫁妆,这简直是欺人太甚!
“无耻奸贼,今天你在我这里半枚钱都得不到,我还要把你这黑山巨寇押送官府治罪!”
甄逸话音一落,七八个精悍的庄客一拥而上,张牛角大喝一声,舞动大刀接着,银光闪动,转瞬间就把这些庄客杀得大败,残肢断臂散落一地。
甄逸骇然失色,这几个人可都是他重金聘请的好手,没想到对付不了萧彦旁边的一人。又想到黑山上有数千匪寇,甄逸更是心生惧意。
“你!好吧,你要多少钱我给你,你马上走!”甄逸恨声道。
“五千金。”
“多少?”甄逸愣了,一金便是万钱,五千金就是五千万钱,这差不多相当于甄家一半的资产了。
“萧彦,这绝无可能,你还不如把我杀了!”甄逸向来嗜钱如命,要他拿出五千金,不亚于断他一臂。
“岳丈,我变成这样,可多亏了你的功劳啊,”萧彦挎着剑走到甄逸身边挽着他的手,“若老丈人不愿意,我只好请你随我去黑山走一遭了。”
甄逸脸色难看至极,萧彦又道:“岳丈今日拿出这笔嫁妆与萧某,他日我必将还你一笔更为贵重的彩礼,若还是不依,可别怪萧彦撕破脸皮!”
甄逸恨声道:“钱可以给你,但不能带走我的女儿。”
“丈人有所不知,我早已来到无极,并且与甄儿私会多次,如今甄儿已经怀了身孕,再把她留在甄家我不放心,只有带去黑山。昨天晚上,我已经安排马车,把甄儿秘密送出城去,现在应该已经到常山了。”
“什么!你!”甄逸又惊又怒,钱没了还能挣回来,要是让人知道自家女儿和黑山贼勾结,还怀了身孕,那冀州刺史王芬还不给自己加个通贼的罪名。
忽然间又明白了,昨晚有贼人进府里盗窃,只顾查看财物,竟不曾想到自家女儿都被人给带走了。
萧彦又冷声道:“若不是看在甄儿的情分上,昨夜我就带黑山好汉血洗了甄府,别不知好歹!”
甄逸心中叫苦,萧彦连军粮都敢抢,刺史都差点死在他手里还有什么不敢干的。当初怎么就一下子昏了头,把这小子送到土匪窝去,这下好了,弄出大祸害来了。
甄逸脑子一转,“萧彦呐,我早就看你不是一般人,既然我闺女怀了你的孩子,那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应该和和气气的才对。”
萧彦笑道:“岳丈这么说就对了嘛,张兄弟去发暗号,让外面埋伏的三百弟兄撤了吧。”
三百悍匪还真的能血洗甄府,甄逸暗道还好萧彦没翻脸,不然真就糟了。
“来人呐,把这些尸首拉出去处理干净,准备酒宴。”
萧彦道:“吃饭不急,岳丈,我山里还有数千大军等着发饷呢,你还是先把钱准备好吧。”
甄逸奇道:“萧彦,怎么土匪寨里还发军饷啊?”
“若不允以严格训练,并发放饷银,如何能打得过汉庭的正规部队?”
“是这样啊,贤婿稍后,我这就去准备。”
甄逸是冀州巨富,把藏金取出来一点算,正好是五千金。萧彦曾是甄家的账房,对他家的财力情况自然清楚。这甄逸不爱文物古玩,不爱珍珠玛瑙,就爱收集黄金,这回却让萧彦一网打尽了。
甄逸苦笑一声把黄金装箱,萧彦见甄逸办事痛快,不拖泥带水,对他之前陷害自己的事也不再追问了。
萧彦又叫人把钱箱装上早已准备好的大车,马不停蹄离开了无极县,很快回到了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