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琉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方砚,锋芒尽出,这个时候,陆琉知道,方家未来可期。
可,陆琉更知道,自己更艰难了。
陆琉手指曲了曲,最后捏了捏拳,“我会的。”
阳光渐渐没了,天比刚刚暗了些,微微有些凉意袭来。
陆琉的声音有些低,一字一顿,“因为我有了理想。”
那一刻,方砚直视着陆琉的眼,陆琉那双眼,坚毅,果决,方砚微微放心。
想到这里,陆琉哭了,不是无声流泪,是抱头痛哭。
酒瓶子碎了一地,十几万的红酒洒在地上,陆琉坐在地上,靠着茶几,抱着头,声音嘶哑悲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陆琉悲喊出声。
陆琉啊陆琉,你丢了你的理想。
碎过一次的理想,怎么可能不扎手就能拾起来呢?
而且,这何止是扎手,这是实实在在地扎在心口上。
陆琉一个人在家里痛哭,而安瑜眉眼沉静,正在书房里完成剩下的工作。
十点左右,安瑜拿出日记本,写今天的日记。
今晚的夜空很美,耀眼星辰,皓月生辉,我看了很久。
外公,您以前总是跟我说,古来事业由人做。
您说,我现在算是吗?
可我有时候总会想,想起您说的那八个字,一言偾事,一人定国。
我学了,却又好像始终没有学懂。
外公,您再教教我好不好?
看到他,安安总是忍不住想您,想外婆,想我们一起的生活。
许延总是跟我说,生命里,时光永远是抹平伤痕的最佳答案,可到底要多少时光才够?
外公,您再等等,事情很快会大白的,那个时候,安安一定会听您的话的。
合上日记本,安瑜狠狠闭了闭眼,睁开后抬头仰了仰,压下眼中湿意。
然后,安瑜笑了。
一切都会结束的。
第二天,安瑜正常上班了。
一身灰色的西装风衣,里面一件纯黑的针织打底衫,配一件灰黑色的直筒裤,再加上一双银色的高跟鞋。
首饰上,搭了一条锁骨链,一副冷淡系的耳环,还选了一只戒指戴着左手食指上,整个配色都是冷色调。
之后,安瑜化了淡妆,不过涂了较之平常稍艳些的口红,整个人成熟妩媚,明丽张扬。
这个时候,你会明白,张扬从来不只是个贬义词。
踏进公司,安瑜笑着跟前台女生点了头,朝电梯走去。
说来也巧,林昂就在电梯面前等。
林昂感觉旁边有人来,视线从手机转向旁边,一下子就勾出一个笑,“哟,这不是我们安经理嘛,这么早?”
安瑜笑着打趣,“林总这是说我来得早呢,还是夸自己来得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