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腿颤抖得厉害,裤裆甚至湿了一片的钱八万用惊恐至极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老友万忠勇,他拼了命一般用力摇头:
“忠勇,你别听他们胡说,那个账本根本就不是我的,我没有奸污幼女,没有雇凶杀人,没有贪污村里的扶贫款快点,忠勇,你赶紧把叶伤寒那个野种和这个多管闲事的贱女人抓起来,哪怕是倾家荡产我也要他们坐牢”
万忠勇虽然仅仅只是匆匆瞟了几眼向晚意递来的账本,可账本上所记载的内容依旧让他觉得手脚冰凉,背脊森寒。
账本的内容若是属实,钱八万何止要坐牢,恐怕还得被枪毙,毕竟账本里可是牵扯了好几条人命呢!
这种时候,别说钱八万和万忠勇仅仅只是有些不错的私交了,就算钱八万是他的亲儿子他也得赶紧撇清关系。
面对始终冷眼旁观的向晚意,额头上直冒冷汗的万忠勇再不敢有半分的迟疑,他当即亲自掏出手铐扑向钱八万。
同时,他冷声说:“钱八万,你被捕了!”
“万忠勇,你你竟然真要抓我?”
眼睁睁看着万忠勇寒着脸扑向自己,钱八万急眼了,顾不得自己的裤子已经湿透,他翻身就要逃跑。
只是,年到中年的他又怎么可能是万忠勇等好几名警察的对手?
只转眼间的功夫,被戴上手铐的钱八万已经被强行推上警车,连带着他的儿子钱九江也没能幸免。
将钱家父子送上警车之后,万忠勇迟疑了一下,又来到叶伤寒和向晚意的面前。
小心谨慎地偷瞟了一眼始终俏脸冰寒的向晚意,万忠勇憋不住用弱弱的语气说:“向小姐,再怎么说叶伤寒打了钱八万是真,按照程序,我要将他带回警局,您看”
“哼!”
不等万忠勇把话说完,向晚意当即冷哼一声,然后用不耐烦的语气说:“万队长,我担保他绝不是因为恶意伤人才打那个黑心村长的,还有什么问题吗?”
“”
嘴角微微抽了抽,万忠勇只能苦笑:“向小姐既然愿意替叶伤寒担保,那就没有问题了,很抱歉打扰到向小姐,我先走一步了,呵呵”
顷刻之间,万忠勇一行人已经坐着警车呼啸而去,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来的时候雷声很大,甚至将巴掌大的苦桑村都震翻了天,可走的时候却连雨点也没有,只留下院门外瞠目结舌、下巴掉了一地的村民们。
和煦的阳光遍洒大地,山林中有鸟语,空气中有花香,经过这么一闹,苦桑村再度恢复了往日里的安宁,大人们牵着老牛、扛着锄头下地,小孩们则是背着书包蹦蹦跳跳地去邻村的小学上学。
摆满了各种花卉盆栽的简陋院落里,叶伤寒和向晚意围着石桌相对而坐,木槿客客气气地端来茶水递给向晚意。
回想着这大清早所经历的凶险,犹自心有余悸的她暗暗抹了一把冷汗,然后含笑对向晚意说:“向小姐,刚才真是多亏有你帮忙,不然我们家伤寒就惨了呢,谢谢你!”
向晚意上次来得匆忙,自然还不知道叶伤寒和木槿的关系,接过木槿递来的茶杯,她忍不住用好奇的语气说:“你们家伤寒?”
“是是啊。”
被气场强大的向晚意凝视,小学没读完就辍学在家务农、连康城都才只去过几次的木槿顿时有一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可当看到叶伤寒正朝着她微笑的时候,也不知道从哪生出的勇气,一直小心谨慎的她忙又镇定了下来,并用无比坚定的语气说:“向小姐,我是木当归的大女儿木槿,伤寒是我的弟弟,不过我们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哦!”
“”
饶是向晚意见多识广,眼光毒辣,可依旧被木槿的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她无法理解木槿为什么要特别加强最后一句话的语气,难不成这是在宣誓主权?
揶揄一笑,向晚意接着就用调侃的语气说:“木槿,你放心吧,我不会抢你们家伤寒的,嘿嘿看样子我应该比你大几岁呢,你也跟着伤寒一样叫我意姐姐好不好?”
木槿的脸刷一下就红到了耳根子,心砰砰乱跳的她下意识地偷瞟了一眼身旁的叶伤寒,忙用慌慌的语气说:“意姐姐,你你先和我们家伤寒聊着,我去做早饭”
匆匆丢下这句话后,脸皮薄如蝉翼的木槿已经逃回了屋里。
狭长的凤目一直凝视着木槿袅娜娉婷的倩影,一直到木槿消失在房门口,向晚意才红唇轻启,刻意用幽幽的语气说:“伤寒,真没想到你们姐弟如此情深呢,看来人家是没什么希望了啦!”
“噗”
叶伤寒这会儿正在喝茶呢,冷不防被向晚意这么说,立刻憋不住喷出来,而且好巧不巧的是,满口的茶水全都喷在了向晚意的胸前。
淡粉色的打底衫被茶水浸透,立刻变得透明起来,黑色的蕾丝花边若隐若现,那一双凝脂白玉般的丰腴恍若呼之欲出,令人窒息。
“妖精!”
心中暗骂一句的同时,叶伤寒急忙强迫自己将视线从向晚意的胸前移开,然后刻意用镇定自若的语气说:“意姐姐,之前真的很谢谢你。对了,这大清早的,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不露声色地拢了拢小西服的衣领,同样有些尴尬的向晚意随即双手抱胸,说:“伤寒,你还有如蕊宫仙女一般品质的兰草吗?姐姐还想买一盆呢!”
“嗯?”
微微一怔,叶伤寒忍不住说:“意姐姐,你之前说你收罗兰草是因为要送一位朋友,难道那盆蕊宫仙女没有送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