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草菅鬼命的国师，还真是很可爱呢。

上官燕婉脚步轻快地跟着他，踩着零星的白骨，踏着一地月光，心里却不出的安宁。

一行人很快便出了幽冥林，上官燕婉直接坐上了云依斐的马车，魑魅魍魉带着秋绮和冬音紧随其后。

车前挂着和铃风灯，车窗上的绵布帘子时而飞起，露出外面黑黢黢的夜，依稀可见道路两旁树枝峥嵘的影。

“婉婉，你刚刚你有要事要处理，是什么事？”

云依斐低头看着枕在他大腿上的人儿，银发从耳侧滑下，丝绸般贴着她的侧脸，带着玉一般的清凉。

上官燕婉伸手绕着他的发，并未回答这个问题。

“依斐哥哥，我记得上一世，你的头发也是一夜之间白的，是因为我嫁饶缘故么？”

云依斐手上动作一顿，又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脸，过了一会儿才开口。

“你出嫁前一晚，我为你卜了一卦，发现是大凶，一时气怒交加，吐了口血，第二醒来的时候，头发已经全白了。

本不想让你看到我那个样子，可终究放心不下，又或者是不死心，还是去找了你。”

上官燕婉静静地听着，眼底闪过一抹忧伤，“依斐哥哥，都是我不好，是我亏欠你太多。

上一世，这一世，你为了我，白了发丝，耗尽心头血，整日药不离身，以后就换我来照顾你吧。”

云依斐并未开口，只是眼底弥漫着喜悦，又夹杂着一丝伤福

如果愧疚能滋生爱情，如果愧疚能让你永远待在我身边，那我情愿卑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