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用逃的!”
王元庆左边腹部受了一剑,伤口不大,不影响战斗鲁天肃则是握剑的手,破了个口子,伤势更轻。
三品武夫的实力,使他们找回了信心,狂乱的心志也稳定下来。
“就算她隐藏修为,我们两个联手,怕她什么?”
王元庆冷冷道:“我就不信她还有蝶蛊。”
“王兄说得对,我也是如此想的。”鲁天肃桀桀笑了一声,“不过,上主菜前,有必要先除掉臭虫。”
“说的是!”王元庆狞笑一声,与鲁天肃一起快速逼向燕离。
但没走两步,两人突觉腿软,竟不由自主地摔了个狗吃屎。
怎么回事?
脑子有些晕,趴在地上的二人,犹自晃了晃脑袋,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鲁天肃突然灵光一闪,惊叫道:“毒,是毒,剑上有毒”
王元庆的脸色霎时间变得极为难看,“居然在剑上抹毒,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
燕离不无嘲讽道:“兵不厌诈,这么简单的道理,堂堂武神府二公子居然不懂?”
三人各自逼毒,但燕离可不是一个人。
一个时辰后,燕离才将毒彻底逼尽。
逼毒和逼酒是一个道理,元气护住心脉,将毒液逼到一个点,将之排出。
这就是修行者强大的地方。
王元庆二人被五花大绑,吊在一棵树下面,神情颓靡不堪,万万料不到会落到燕离手里。
唐桑花站在树下,用树枝挑着一只古怪的虫子,正在逗弄鲁天肃,“鲁公子来嘛,吃了它,包管你比现在厉害十倍,让人家看看你雄风大展的模样嘛。”
鲁天肃满目恐惧,紧紧闭着嘴巴,拼命地摇头。
看到燕离走过来,向他投去求救的眼神,竟是宁愿向燕离低头,也不愿被唐桑花玩弄。
蛮族对于他们这些官宦子弟而言并不陌生,但也远远谈不上熟悉。对于蛮族的印象,一直都停留在神秘这个阶段,至少大夏皇朝的军队,就从来不敢开进十万大山。
曾经有无数英勇将士潜入其中,意图查探蛮族的底细,但无一例外消失在人世间。
“你太慢了,人家都快无聊死了。”
看到燕离过来,唐桑花埋怨道:“为什么要留着他们的命,直接喂虫子不就好了?”
二人心里万分恐惧,王元庆勉强忍着,咬牙道:“燕离,你跟我的恩怨说大不大,说小不既然落到你手里,我也认栽,什么条件能买我的命,下跪道歉还是赔钱,只要你不杀我,一切都好商量!”
鲁天肃哭丧着脸道:“燕兄,你我往日无仇近日无怨,我对付你完全是因为王元庆的指使,如果不是被他命令,打死我也不敢动你啊!”
“你这混蛋!”王元庆勃然大怒,“我几时指使过你?不是你像狗皮膏药一样贴着武神府,我会跟你一起行动?”
“都他娘闭嘴!”燕离冷冷道,“我只有一个问题,谁先回答,谁能活命。你们托的谁的关系找到顾时雨来对付我的?”
鲁天肃迅速抢道:“是武神府的大总管万晚兴,这个主意也是他出的”
“很好!”
燕离嘴角微扬,拔剑砍断鲁天肃的藤条。
鲁天肃摔在地上,也管不上疼痛,惊喜道:“燕兄,麻烦替我松绑。”
燕离用脚将他翻过来,然后对着他的脸,重重地踩了下去。
鲁天肃万分惊怒:“你说话不算话唔唔唔”
燕离冷笑,抬脚再踩:“让你骂我!”
抬脚再踩:“让你侮辱我娘!”
抬脚再踩:“让你吐我口水!”
抬脚再踩:“让你长得那么丑!”
抬脚再踩
一连踩了十几下,鲁天肃满脸血肉模糊,除了眼睛,没有一处好肉,牙齿脱落一半以上,说话漏风,口齿不清。
“你这贱种说话不算话”
完好的眼睛,射出噬人的怨恨,像随时会冲出两条毒蛇一样。
燕离踩够了,长吐一口气,只觉通体舒泰,积压好几天的戾气一朝得到释放,就好像一个月洗一次澡,每次洗完全身轻松的那种舒畅感。
“我是个与魔鬼起舞的小人,谎言是我的武器,我走过地狱的通道,回到这个堆满垃圾废料的腐烂之地,在将它拉入更底层的深渊之前,我还不能洗去我的罪业,所以在我的字典里没有宽恕与原谅,很抱歉,诚信这个词我也已经丢弃很多年了。”
“你不得好死”
“我现在也不得好活。”
离崖一闪,鲁天肃一根手指飞天而起。
疼痛与屈辱,折磨着他的神经与灵魂,他为自己方才的软弱姿态而感到愤怒,早知是这个结果,便是咬舌自尽也好,逃离这个痛苦的世界。
燕离轻声道:“我是个小人,你吐我口水,反正一样脏,我至多也吐你便是,可你万万不能,不能侮辱我娘,她是这世上最神圣的存在,没有人可以亵渎她,没有人可以侮辱她,你犯的罪,凌迟都不足以偿还。我现在要把你身上所有部位一点一点切下来,我留着你的眼睛,就是为了让你看清楚这一切。”
唐桑花觉得,这一刻的燕离很有男人味。
手指,手腕,手肘,手臂,肩骨,脚趾,腿脚,眼耳鼻舌心肝肺,一样一样陈列。
行刑才开始,鲁天肃便痛晕过去,然后又痛醒,再痛晕。
一半之后,他已无力惨叫,但他最终却是失血过多而死。
还吊在树上的王元庆,则早就吓晕过去。
唐桑花忍不住开口道:“你身上的故事很多呢。”
“确实不少。”燕离缓缓擦拭剑上的血迹。
“我很喜欢听故事,能给我讲讲吗?”唐桑花美眸微转。
燕离道:“人生已经如此艰难,有些往事,还是不要再提。”
就在这时,他身后虚空突然泛起涟漪,并有苍老的声音传出来:“不错,往事不要再提,今天就用你们的命,来祭奠我幽魂逝去的杀手岁月!”
漆黑的短刀,从虚空的涟漪里刺出,直指燕离的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