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室的门一开,林薇就冲了去。“怎么样,医生?”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医生摘下口罩有些难以开口。
“医生,到底怎么了?”林薇几乎要崩溃了,她急切的想要答案,整个人都有些不稳。
“他现在暂时平稳了,只不过撑不了多久,你们自己也要做好心里准备。病人有什么愿望,赶紧给他了了。非常抱歉。”他最后给林薇鞠了一躬。林薇自认为受不起。
晴天霹雳,这就是改口的理由,却又为何在树下做出挽留?
她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带林墨回去,回到他们的家里去。
林墨被移到了重症康复室,看着他满身的医疗器具,林薇硬生生将眼泪忍了下去。她笑着拉着他的手,轻声说:“林墨,等你醒来,我就带你回家。带你回家。”怕林墨搞错什么似的,她补充道:“回我们的家,只有我们的家。”
好像听清楚林薇的声音一般,林墨的手动了动。林薇惊喜的把他的手放在了自己脸,他的手纤细而修长。林墨的专业并非经商,他学的是钢琴专业。可是为了那个家他牺牲了自己的爱好,为了她,辗转了几座城市。要说回家的话,还是被赶出来的那里才算吧,毕竟生活了7年。以前每个城市都只能待几个月。
那个家里也曾住过其他人?林薇又开始怀疑。
可是眼前的这个人,她不想质疑,她接受他的一切。
林墨醒来的时候,林薇静静的坐在他的旁边。他看着她轻声说:“薇薇,你不是走了吗?难道我又在做梦了?”
林薇忍住自己酸涩的情绪,笑着说:“你没有做梦,你在这里,我还能去哪里?”她抓住他的手往自己脸蹭。林墨笑了,正想说什么,却被眼前一片白色侵蚀,一下子凝固了他所有欢喜。他瞬间苦笑着:“林薇,你不必这样的,不要同情我。”
林薇握紧他正要抽出去的手,非常认真的说:“林墨,你知道你有多好吗?”
他们之间已经错过太多,同情可怜都轮番演。
林墨不答,只是静静的听着。林薇继续说:“你又知不知道你有多坏?”林墨的手紧了紧,目光也变得深邃。刚想说什么就被林薇用手指堵住嘴。“嘘,现在,你听我说。”林薇顿了顿,“林墨,无论你曾经喜欢过谁,爱过谁,我都不在乎。我是那么那么的喜欢你,那么那么的爱你,你可知道?”林薇一瞬间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像个小孩子一样哭泣着。
林墨完全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整个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幸福包裹着。想要再次确定是否是病入膏肓的幻听,“你说的是真的,不骗我?”
“我何时骗过你,林先生。”林薇已经泣不成声。
他很清楚她有没有欺骗,但此刻不想再去想那些阻挡着他的东西。他只想要现在。对,他就是自私。这句林先生特别好听,以至于他彻底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急切想要将内心深处的情感吐露出来:“林薇,我爱你。一直很爱很爱。是想要你成为我的新娘子那种,男女之爱。”
林薇不明白为何林墨要强调男女之爱,但她肯定,林墨没有说谎。他看着她那双眼睛就像她第一次见到他那般,清澈纯真。
我们都是经历过命运的森罗万象的,即便我们即将在深渊里苟且前行,我依然会记得我们曾经看过的烟火盛世,璀璨星空。
白驹过隙,不动声色,又默默记录着过往的斑驳与狼藉。这世间哪有那么多矫情的谁是谁非、无可挽回,也许是分离太久,心便变得脆弱不堪,以至于只想孤注一掷、破釜沉舟。
一个人在少年时代愿意为另一个人粉身碎骨并非奇闻,然而如果一个人已经走过了轻狂的年纪,经过了岁月的沉淀,依旧愿意为一个人奋不顾身,义无反顾,那她一定是爱极了那个人。
林墨又在医院里修养了几天。丽莎来过很多次,可是林墨总是盯着她,不允许她单独和林薇在一起。丽莎很是无奈,却也不好干涉什么。
有时候她会说些有关于西方的传说,赞叹那伟大的情感。
或许很久以前,林薇喜欢阿波罗,随着年岁的增长,却想着撒旦也不错。
很多东西很多事物,在没有认识到时候,人们本能拒绝着,当你撇开成见去开膛破肚,才发现,那些自认为的不一定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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