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菲的话只到这里，沈易寒把她拉到房间。

远离了剪刀，远离了洗手池的环境，似乎才能让他忽略刚才的那一幕。

“好不容易活下来的命，就是让你这么对待的？你这样对得起过去的自己？你知不知道……”

知不知道，我会伤心，会难过，会疯，甚至……会死！

沈易寒猩红的眼眶，以他从来没有的音量，吼着凌菲。

凌菲顿在原地，眼眶盈着泪，吓懵了。

“我告诉你！把那种想法给我收起来！你打败白血病，不是为了去死！”

“可是……我……”

凌菲低着头，心里好委屈。

她拿剪刀，不是为了自杀。

她心里太难受，她觉得，也许，在无限接近死亡的时候，她才能想起，她活着的意义。

可是，沈易寒冲进来了，不分青红皂白骂了她一顿。

她也不知怎么回事，之前被压抑着的情绪，在他凶她的那一刻，完全爆发。

泪如泉涌，滴在脚下，落出一圈一圈的湿。

沈易寒呼吸一凝，慌乱了好一瞬，才找回理智。

她哭了，是好事。

神色微沉，他后退了一步，一脸清冷。

“不是不值得吗？你倒是，为什么不值得？”

“我……”凌菲哽咽着，刚发出一个音，身体本能反应，哭的更凶了。

“我……我感觉活着好累……”

她边哭边抹眼泪，身体还因为激动的情绪，抽动的厉害。

很令人心疼，却又带着些……滑稽。

沈易寒忍着心里的冲动，继续问：“怎么累了？几个记者就把你难倒了？”

“不是……我……我想我妈妈……呜哇……活着真的好累啊……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