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没工夫听他闲扯，只催促牛柯廉快往下说。

视频里牛柯廉咔哧咔哧吃着薯片，一边继续道：“这些年他到处招摇撞骗，也算是走南闯北了。平时就靠着给人算卦忽悠人过活。”

楚辞眉头皱了起来：“若他真的给人算卦的话，不能叫神经病吧？若真是神经病，谁会信他的卦象？”

牛柯廉吸溜了一下鼻子：“他之前倒还算正常，从调取的监控来看，没现在这么疯疯癫癫的。好像是一年前才忽然变得不正常了……”

楚辞的眼神突然一亮：“能查出来具体是什么时候吗？是不是将近两年的那个当口？”

楚辞如今对时间很敏感。

原楚辞、辛山晴、老徐都是在两年前的某一天突然开始出现异常的。

她能肯定两年前的某天一定发生了什么。

若是这个叫木柳的赖和尚也是两年前出现异样，那就说明她的感觉没错。

这个木柳和尚绝对是这件事里的涉事人。

谁知牛柯廉却想也没想就否定了。

“虽然我没看具体的时间，但是肯定没到两年，大概一年都没到呢。”

虽这么说，但他也意识到楚辞语气奇怪，便问起缘由。

楚辞索性将自己的这些发现一股脑全都说了。

她现在与牛柯廉、辛修明也算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有些情报若能及时沟通，对大家都好。

牛柯廉听了楚辞的说辞，若有所思地拉长声调“哦”了一声。

从耳机里，能听到他一下一下用指甲盖敲击着桌面的声音。

缓慢又有节奏。

楚辞知道他正在思考着什么，便也乖乖坐着不去打断。

突然牛柯廉仿佛想起了什么，“咦”了一声，随后，耳机中响起了十分急促的键盘敲击的声音。

楚辞心里一紧，忙问：“是发现什么了吗？”

“先等等，我要确认一下……”

楚辞只得安静地等着。

不同于以往，这次牛柯廉除了最开始敲击键盘外，之后便一声不响地等着，偶尔能听到鼠标点动的声音。

他不说话，也不允许别人说话。

楚辞屏气等了好一会，才听牛柯廉那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牛柯廉语气有些迟疑：“楚辞，你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醒过来？

楚辞的眉头一挑：“这是什么意思？早上五点？”

“我问你，你之前车祸昏迷，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楚辞目光一凝，有些明白牛柯廉的意思。

她忙说了个日期。

牛柯廉并没有立刻回复，反而又在电脑上敲了起来。

这回，楚辞是真的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大概四十分钟后，牛柯廉才恢复了声音。

楚辞早已等得不耐烦，即便知道对方看不到，可还是探着身子问：“怎么了？你查出什么来了？”

牛柯廉的眼睛在电脑界面上来回移动着，好半晌才用感慨般的语气叹道：“你醒来的那天，木柳和尚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