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的“死”后,伤心的是外祖父母和哥哥,甚至连她的未婚夫齐王,明知她已死,却还有闲暇去遮掩他外祖家的腌臜事。
难道是因为赫二太过心善么?
他能为了报答嫂子夏侯薇的恩情,便对其侄女夏侯斓多加照拂若以此推论,他难道是为了报答她的“恩情”,才会执着地追查她的死因?
郡主这下真的迷糊了。
根据能回想起来的事她似乎并未对赫二施什么恩啊?
去年在东海,她可是时常对他甩脸色,还常有责罚呢。
一口气说完上面那些话,赫成瑾也终于冷静下来,看着面前错愕的少女,他腾地脸红了。
他怎么对着一个不相干的人了这么大的火?
这件事说到底,和三姑娘根本没有关系,她乃是出于好心,才为武定侯分忧、照顾敖善。
而他做了什么他竟然对着这样心怀善意的三姑娘大吼大叫!
“我”赫成瑾讷讷地道,下意识地退后一步让开了房门,“抱歉,三姑娘,我只是救人心切”
西陵毓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经过一番考虑,郡主终于在心里拿定了一个主意:
这小子的解释都是掩饰!
虽然不知道他究竟在掩饰什么
不然,这人干吗非得辛辛苦苦追查她的“死因”?
二人默默地对视片刻,又默默转开了视线。
“怀玉,你说的是广阳王?你要我救的,是广阳王?”白衣青年终于找到机会插话。
赫成瑾如蒙大赦,转向白衣青年连连点头,“长容兄,是广阳王府送嫁队伍中仅剩的一名侍卫,如今被人毒哑还废了双手,万望你出手相助!”
白衣青年沉吟着,脚下却已经走了过来,抬眸看了西陵毓一眼,默默地径直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这一眼,看得西陵毓也是郁闷非常。
方才这人不是还口口声声“与他何干”么,怎么听到和哥哥有关,又这么热情了?
她退到院子里,向马车夫问道:“老童,你究竟是从哪儿请来这么一位?”
老童也才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脖子,“姑娘,以后可别再折腾老奴这把老骨头了,这位钦天监监副大人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呀!”
“钦天监?”西陵毓扶额。
京城里果真高人云集何时钦天监的监副都能兼任太医之职?
也罢,既然已经答应了赫二,西陵毓也向老童和被赶出房间的菲儿交代道:“你们父女俩也把今日的事儿烂在肚子里,什么钦天监副的,只当没见过,明白?”
菲儿一家都是夏侯氏的家生子,正是因此,西陵毓今日出来才挑了菲儿的父亲老童驾车。
童氏父女齐齐鸡啄米似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