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如在今天就把身份告诉外祖父吧?只告诉他,只告诉哥哥,让这两个最牵挂自己的人安心。
西陵毓冷冷地瞧着斜前方桓靖佺的背影,只有这个人,她绝对不会告诉他这个外人,她的一切消息。
想到这儿,西陵毓蓦地记起,在这样一座华丽的宅院里,应该还住着一位娇滴滴的美人。
那天在巷子里见到的红衣少妇,却不知名字是什么,还自称是齐王府的夫人
正这样想着,鼻端就嗅到了一阵香风。
西陵毓抬起头,果然是那个熟悉的身影从不远处袅袅婷婷地走来。
“见过王爷、侯爷。”美人轻启朱唇,向二人拜下。
一对上她,桓靖佺的表情和声音都变了,温柔地上前扶起她,嗔怪道:“病才刚好,这时节你出来做什么?”
美人轻道:“妾听闻王爷急匆匆出去,是为了替西陵王爷寻一位名医过来,玉菱自病愈后便替王爷关照着清风阁的情形,于是无论如何也要过来看一看。”
她转过头,看向站在桓靖佺身后的少女,噙齿而笑,“这位小娘子,我们又见面了。”
“你见过她?”桓靖佺的声音又忽地变严肃了。
西陵毓面无表情。
和这个混蛋的爱妾有什么话好说?
她若是当初嫁入王府,可能还会对这样的女子多看两眼,可现在,她和这位夫人没有半句话可言。
冼玉菱点头道:“昨日妾出外,在王府门外被一乞丐夺了钱袋,正是这位小娘子仗义相助。”
桓靖佺咧了咧嘴角,怎么一旦摊上这丫头的事,又是钱袋?!
上次护国寺的钱袋已经让他被姐姐念叨了好几天,真是头疼欲裂,这回是又想如何?
他张了张嘴,说出口的还是:“罢了,想必昨天已经道过了谢,今天何必再多说”
武定侯的声音凉凉地插进来:“王爷,是否该去清风阁了?”
桓靖佺先给了冼玉菱一个温柔安定的眼神,这才转向武定侯,抬手向前方一指,“侯爷,就在那儿了”
话音刚落,两道身影“嗖”的蹿了出去。
原地,只留下风中凌乱的菲儿和武定侯带过来的小厮。
桓靖佺:
他算是知道这老侯爷为什么和那个臭丫头投缘了。
既然知道了哥哥的所在,西陵毓哪里还耐烦和那个混蛋打太极?
她现在内力还没练回来,脚下跑得不算快,不一会儿就被武定侯甩在了身后,真是好气又好笑,又觉得温暖。
外祖父对哥哥也是真心爱护啊。
二人一前一后冲进了清风阁,把院子里正在扫地的小厮吓了一跳。
见是两个陌生人,都红着脸喘着粗气步步逼近,小厮下意识地抄起扫把,声音却不自觉地颤抖:“你们你们不要过来你们是何人?”
“何人?”武定侯阴森森地看着小厮,咧嘴一笑,“你这个瞎了眼的狗奴才,认不得老夫是谁?”
若说方才小厮的声音不够大,武定侯这一嗓子,已经足以引起屋内人的注意。
西陵毓往四面飞快地看一眼,当初她派去护送哥哥的侍卫长敖善却没有现身。
她的心有些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