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推回到一天前,赵通带亲随数人轻车简从赶至洛阳,雨轻已在菊下楼备好了酒席,为他接风洗尘,种闿也在席中。
种闿先开口道:“自曼季先生假死出狱后,至今未与毋丘鸾他们联系,此事着实有些蹊跷。”
赵通却看向雨轻道:“这只能说明救他之人并非毋丘鸾,他的背后还有其他势力。”
“也许他是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只要他还活着,迟早会出现的。”
赵通怀疑郑丰是被陆家人救走,但雨轻显然不太在意真正救他之人是谁,因为雨轻凭直觉认为不是陆家人所为,那个人也不会是他们的敌人。
雨轻把一份洛阳城图交给赵通,又道:“明日我要跟随六叔进宫拜见皇后。”
赵通疑惑问道:“贾后必是想要寻求逸民先生的支持,那么你去显阳殿做什么?”
雨轻饮了一口酒道:“有件事我必须亲自去做,别人根本进入不了显阳殿,这件事也只能由我来做。”
雨轻想要亲自确认一件事,藏有遗诏的那幅画是否就在显阳殿。
种闿惊问道:“难道你要刺杀贾后?”
雨轻笑着摇头:“此时杀贾后,无非是给赵王他们做嫁衣,况且凭我一人之力,如何能杀的了?”
赵通看出雨轻有心事,也不再多问,只是叮嘱道:“宫内不比外面,更是危险重重,即便有逸民先生庇护着你,你还是要小心行事。”
黄昏后,街色昏黄又朦胧,商铺门前陆续都挑起了灯笼,雨轻离开菊下楼后偶然遇到了张舆,他们二人就结伴走在街上,雨轻不似以往,和他有些距离感。
“我那日和望之兄去裴府没见到你,想不到你又搬回那小院子里了,这段时间你过得还好吗?”
“还跟以前一样。”
“那就好。”
张舆无奈的笑了笑,他一直都在等雨轻,到现在为止雨轻还欠他一个解释。
雨轻突然停步:“公安哥哥。”
张舆眼神里满是期盼:“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
“我先前从张爷爷那里借了几卷书,已经誊抄好,本打算待会去司空府还书,恰好遇到了你,那就直接交给你吧。”
雨轻示意顺风去车里拿书,然后继续朝前走。
“这就是你想对我说的话吗?”
“公安哥哥不该再为无关紧要的人迷茫和彷徨,内耗自己,而应该守在自己爷爷身边,他更需要你。”
张舆眼里的光芒再次消失,他想起第一次见到雨轻,就是替爷爷带书给她,此时却是帮雨轻还书给爷爷,他们因爷爷而结缘,又以初见的方式而告别。
张舆放不下骄傲,也不愿为此低头,下意识的停下步子,接下来的路,他就不陪雨轻走了。
这时雨轻也停步,问道:“你可知阿远哥哥为何突然被派往敦煌任太守?”
张舆剑眉微皱:“我也是刚刚得知此事。”
雨轻继续问道:“你最近没有去过任府吗?”
张舆摇摇头,任远临走前,张舆去找过他,问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没有回答,只有一句保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