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说的。”老汤米叹气,他又想虞泽是不是在意那些新闻。便追加了一句。“有时候,说谎也是种保护手段。”
见他又在写字。老汤米不耐烦的砸了口烟嘴。他要赶人了。“你该走了。”
虞泽伸出手指头,表示就最后一个问题。‘值得吗?’
老汤米沉默了。“你可真是。”他似乎想说什么,又放弃了。“问的什么破问题啊。”
‘如果你不好去说的话,我可以代劳。’
“你这性子不行啊。”老汤米感到头疼。他知道虞泽是好意,但是不能这么办啊。一声叹息。老汤米决定挖开伤疤跟虞泽讲清楚点事情。
“我啊,跟女儿就没怎么在一起过。她大学入学,毕业,找工作,结婚,生子我都不在。一同过生日也就到十岁吧。不告而别的离家十几年,她恨我很正常。你难道觉得说说那些往事,就能消弭掉这份恨意嘛。不,这只会给她添堵,让她左右为难的。”
老汤米觉得这话越讲,他心里就越酸。烦躁的掐掉了烟。
‘那你之后怎么办?’虞泽又举起了纸板子。
老汤米觉得虞泽是真的烦人。“就这么办呗。你不会以为我没了条腿,没人照顾,就无法一个人活下来了吧。我就在这六号边缘区待着。谁也别想赶我走。”
‘好吧。那再见。’虞泽走向窗户。打算从墙上跳下离开。
“等下,小子。我问你,你觉得蓝天好看吗?”他还没回答虞泽的问题,不能让他就这样走了。
“好看啊。”真是奇怪的问题。
“这就够了。我的初心就是这个。所以都值得了。”老汤米忽然笑了,又哭了出来。他沉浸于自己一人的悲欢中,亦是不愿多言。
虞泽走了。他像是一阵风,从窗台上悄然的离开了。
留下老汤米与他的山羊伥去战斗。
老汤米看到山羊伥戴上了黑色礼帽朝他走近,手上是一把锋利的折刀。而他放弃了抵抗,欣然接受自己的制裁。
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来者是老汤米没有意料到的人物。“你怎么在这?”他又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你从哪里开始听的?”
“从一开始。”老汤米的妻子从门口走了进来。“是那孩子让我来的。”
混账。竟然敢算计他。老汤米愤怒的瞪向空无一人的窗外。
“所以,你拿把刀是想做什么?”老汤米的妻子用冰冷的眼神审问着他。“又想从我们身边逃走吗?”
老汤米打了个抖擞,把刀丢到桌子上。“不,不。我只是想给自己削个苹果吃。”他记住虞泽了。等死吧,他待会就去全部揭发,那个混账小子。
老汤米现在浑身都在冒冷汗。当年他一句话没说就跑,电话不接,人来就躲,将近二十年都没有回家。现在妻子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不管怎么想自己都大事不妙。
如果他的腿不是断了一条,那他现在应该已经跑了。
“苹果吗?”说着,妻子拿起了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