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里有关离歌的谣言来时有多迅速,消退时就也有多迅速,就像是人为操纵一般,被离羽关了多日“禁闭”的离歌,终于有了外出的机会。
“今日天气好,可以出去走走。”
“哼,哥哥不是不给我出门吗?”
“谣言猛于虎,哥哥是怕你受到伤害,不过现在问题解决了,小宛大可以随时出府了。”
“咦,哥哥做了些什么?”
“山人自有妙计,事情能顺利解决就好。”
离歌挺着个肚子,眯着眼睛,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弹着嘴边的八字胡,像极了既油腻又刻薄的员外。街上人来人往,皆数被她脖子上那条比手臂还粗的金链条,手上那十个又大又圆的金戒玉戒给闪瞎了眼,无不露出羡慕向往的神色,有些女子还暗搓搓地朝着油腻的“他”抛媚眼,扔手帕,毫不掩饰地表达着,她看上了“他”的豪。
果然,还是钱好使,她沉静多日,一出街,还是能一下子抓住人的眼球。
这下没人有功夫议论本小姐的事了吧。
离歌喜滋滋地想着,只不过,这穿金戴银还真是个苦力活,她脖子都快被压断了,不得不在路边停住脚,扭了几下脖子,活动了下肩膀,背着手往后一拉伸。
咦?什么东西软软的?
再摸,再摸,用力摸,这东西手感怎么这么熟悉?好像她也有过一样。
“老,老爷。”小秋瞠目结舌,大惊失色,话都说不利索,只是伸出一根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她身后,示意她往后瞧。
离歌一脸迷惑,手没有收回来,只是狐疑地偏过脑袋,落入眼帘的是,她的咸猪手正放在一个身着蛋黄色罗裙的女子的胸上,还作死地再捏了几下。
惊呼一声,嘴巴微张,眼睛睁地圆圆的,她视线慢慢往上移。
一个秀眉凤目,玉颊樱唇的少女,巴掌大小的脸煞白煞白的,莹光般的美目此刻一转不转,整个人都似是一桩木头,一动不动,像静止了一样,只有微微颤抖的嘴巴告知着他人,她是活物。
很显然,这个女子被吓得目瞪口呆,连反应都忘了做,而她身后的婢女,滞呆程度比她还夸张。
离歌想道歉,可以是看到女子系在腰间的软鞭,她就退却了,那鞭子比她手臂还粗,若是挨了一鞭,不死也脱层皮。
蹑手蹑脚地转过身子,离歌抹抹额上的虚汗,使劲给小秋和琴棋书画使眼色:趁她们还没反应过来,快跑!
啊!”身后的女子突然扯着嗓子尖叫了起来,那叫一个震耳欲聋,那叫一个撕心裂肺,震得她不得不收住脚。渐渐地,许多闲到发慌的围观群众越聚越多,把她们水泄不通地围在中间。
离歌吞了吞口水,抚了抚心口,挤了一个大笑脸转过身子,对着勃然大怒,怒火冲天的女子嘿嘿一笑,这一笑,愈发显得“他”十分油腻和猥琐。
身后女子的脸色,由煞白变成了殷红,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气得眼睛鼓鼓的,好像有一团怒火喷发出来,恨不得将离歌烧了个精光,阴沉沉地走近她,一字一句地说:“想走?把左手留下,就让你走。”
说话的瞬间,愤怒的女子早已解下了腰间的软鞭,鞭子拖在地下,约有九节长,扭扭柔柔的,就像是一条毒蛇,向她吐着信子,可怕极了。
离歌本想拿起“金陵小霸王”霸气,手撕敌人,但又想着此事确实是自己不对,就改变了想法。她脸上堆起笑,双手挡在身前,赔笑道:“小美人,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去死吧!”她不开口还好,一开口,本是怒火冲天的女子就像是干草一样,一点就燃,甩起鞭子,直直往离歌身上招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