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江天,赵玉玲三人走在潮湿恶臭的下水道中,前路是昏暗难辨的未来,后面是伤痕累累的过去。
我的右脚已然麻木,或许神经系统还能传递疼痛,不过我感觉不到。
我们走了一段路,并没有遇见丧尸,终于我们走出了地下排水系统,重新回到正常下水道,这段下水道没有受到加油站爆炸的影响,恶臭相对清淡一些。
寂静的只剩下脚步的下水道中,咕噜声突然响起。
是江天的,这家伙捂着肚子,不说话,也难怪他突然肚子叫,我们从加油站下水道离开后,走了估计十多个小时,十小时无休无食,加上大哭大悲,是个正常人就顶不住。
我的肚叫声接踵响起,不过我们三人都没有说什么的意图,像个丧尸一样朝前走,看来有时候当一个丧尸挺好的,不用感受自我的折磨,不用悔恨曾经的遗憾。
终于,麻木走了一段时间,我们再次看见光,江天顺着下水道扶梯爬上去,朝我俩打了个OK的手势。
我俩跟在他的后面,他轻轻举起井盖,更多的光刺了进来,我眼睛紧眯,干枯的眼眶流下生理泪水,我以为今天已经无泪可出,全都倾了个干净,没想到身体还是给我挤出来了几滴。
江天将井盖轻轻的推到一边,我们渐渐看清周围的情况,是一片空旷的街道,在离我们较远的街角处有几辆车撞在了一起,井盖正对着的方向是一座高大的建筑物,建筑物荧屏上还打着沃尔码活动特销日的广告。
周围没有丧尸活动的踪迹。
江天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赵玉玲,似乎在等待指令。
赵玉玲弱弱的看向我,没办法,此时我只能把自己放在狗头军师的位置上了。
我用手机写道:前面是沃尔码,里面丧尸情况不确定,能看到的车辆离我们较远,丧尸情况也不确定,但肯定有丧尸,毕竟车辆在那个地方停着,我建议我们先去沃尔码,沃尔码里面有食物,走了这么长时间,补充点食物才能更好的活下去。
江天点头,他思索了片刻,突然写道:还去绿水基地吗?
我写道:去!此仇必报!
江天握紧了拳头。
。。。。
我们三个小心翼翼的朝沃尔码走去,沃尔码离井盖隔了一个街道,但是我们不想直接从正门突进,风险太大,容易引起街道上不知在哪沉眠的丧尸。
我们选择顺着街道绕一圈,从沃尔码的后门进去,沃尔码都有运输货件的通道,通道十分隐秘,基本只有内部员工知道,就算沃尔码里面有丧尸,运输通道存在丧尸的概率也很低。
大学时我曾去沃尔码兼过职,所以知道沃尔码的后门。
街道静悄悄的,烈日把沥青路烫的灼热难忍,连空气都热模糊了,我们蹑手蹑脚的朝沃尔码后门绕,顾忌到我这个伤员,赵玉玲搀扶着我前进,江天探路。
绕圈很顺利,或许是天气太热了,丧尸们都在隐蔽的阴影里乘凉,我们走的异乎容易,哪想绕到沃尔码后面,我们见到了从前重没有见过的场面。
丧尸————躺了满地。
赵玉玲倒吸了口气凉气,拽住江天准备跑,我拦住了他俩。
“全是丧尸你疯了?”江天小声呵斥,我摇头,指向其中一具尸体:“情况不对,你看那具丧尸的头部,有一道深深的裂痕,它的头被人从中间劈开了,它已经死了。”
江天止住脚步,眯着眼望去,果真见到了裂痕,他朝其他丧尸望去:
那具脑袋也裂了,这具也裂了,旁边的那具也裂了————它们的脑袋都被开凿了。
他俩望向我,我却望向沃尔码。
“里面有人,这些丧尸估计是他们杀完后从窗户扔下来的。”
听到沃尔码里面有人,赵玉玲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徐守仁给她的创伤实在是太大了。江天握住她的手,安慰道:不要怕,有我呢,再说世界不总是徐守仁那种王蛋,还有像陈道长那种好人。
说起陈道长,赵玉玲眼圈有点红,她轻轻颔首。
“走吧,是骡子是马,总要去探一探”江天一马当先,朝沃尔码走去,我和赵玉玲紧随其后。
我们翻过丧尸的尸体,左扭右扭,来到后门。
江天推了推后门,面色难看:被锁死了,要是李————
说到这他突然住嘴,不再提刚才的话茬,我明白他是在顾忌我的感受,我没有说话,感受这尊铁门的质量。
铁门上沾满了黑红的血迹,看样是曾经被丧尸们攻打过,不过没有破防,可想而知它的质量。
没有她,我们进不去的。
“要不试试跳空调?”见我沉默,江天转移话题。
我顺着江天的目光望去,沃尔码装有一阶阶巨大的空调屁股,空调一直延伸到顶,顶上是深蓝色的建筑玻璃,其中有一阶临近敞开的窗户,我们伸伸腿,应该能够到。
然而江天猛拍脑袋,懊悔道:“怪我,我这个蠢东西想不了那么多,你的腿跳不了,并且离我们最近的空调离地面又太远,我们他妈的怎么可能爬上去。”
赵玉玲惋惜的叹了口气,江天咬牙:老子就不信了,活人还能被尿给憋死,今儿老子必能找出别的路来。
他坤着脖子朝左右探头,大大的脑袋里一片浆糊,是不是在强撑只有他自己知道。
我拉住他:咋们跳空调吧,这是个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