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杞人忧天。”佩若整理一下衣衿，漫不经心道：“三界走丢那么多魂魄，再加上被不同妖魔鬼怪吞噬的，魂飞魄散的，落我手里的简直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哦？是吗？你都快成妖王了，吞噬的魂不说上万，也有上十万了吧，最近还是收敛些好。”

佩若眼睛一瞟沈和，眼里尽是不屑和讥笑。

“我和你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别因为你的贪念影响到我。”沈和神色凝重，语气沉沉：“你最近有附身到人身上，难道不给我一个交代吗？”

佩若惊觉，转眼肆无忌惮道：“区区一个妓女，她现在还好好活着，谁会来查，就算被查到，我也会提前毁尸灭迹，让她会化为尘泥无影无踪。”

沈和眼睛微眯，正色道：“不用我说你也知道，被下了附身术的受主会在体内和魂魄留下原主的气味，需要十年才会消散。在这十年里，被你附身的万姑但凡碰到哪位仙人，都可能因此顺藤摸瓜查到你，遇上天界捉妖兵更是棘手，他们所带的天犬只要一闻她的身体，哪怕只有一丝你的气味，都不会轻易放过。到时候不只是你，还有我，乃至牵扯此计划的所有人，都会因此遭殃。”

佩若以前还会担心疏忽细节被人发现，现在他法力越来越强大，越发有恃无恐，要不是沈和有足够的道行，发现万姑身上笼罩着一股狐妖气味，这狐狸还要瞒着他，我行我素，企图多贪几条魂魄。

“没想到你成了上仙之后竟变得胆小如鼠了。”佩若讥嘲道：“你怕仙族，我可不怕，他们有本事便来找我，我还想多品尝仙魂的滋味呢。”说完，佩若似笑非笑，挑衅地扫了一眼沈和。

沈和目光凌厉瞪着佩若，他自己就是一缕仙魂，难不成这狐狸还想动他的心思。沈和不是没有想过与佩若的反目，如果佩若修炼得比他快，强大的妖力使其膨胀，到时他们合作不成，自己被他反噬也不是没有可能。

“你这就忍不住动手了吗？”沈和试探地问道。

佩若没有正面回答他：“要不，你加入我们妖界如何？天上规矩繁多，哪有妖自在。”

“哦？真的吗？如果你能成仙，你还会当妖吗？”

这句话似乎触动到佩若内心最柔软的一处，他少有地朝他怒吼：“你住口！”他定定地看着沈和，巴不得下一秒就吃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