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何谓功德

“师傅……”司命脱口而出，他终于见到成神的师傅了。

“名思，学艺不精啊。”师傅刚出现就当着众人批评司命。

司命立马跪地忏悔：“弟子愧对师傅教诲。”

旱海将遥星放下，通过法力疗伤的她终算是保住命了。

虚北上神摸摸胡须道：“魔尊也有仁爱之心，为何还要伤及无辜呢？”

“无辜？虚北上神知道当年是何光景，仙族乃至整个三界都容不下依依，我为什么要成魔你难道会不懂？”旱海桀骜地看着虚北上神。

“依依姑娘是天煞独眼巨蟒，若不除去，她身上的邪气会损害人的心性，请魔尊不要为她盲目屠杀众生。”

“这番说辞我已经听腻了，如果还有别的话，我可以留你一条魂魄再说。”旱海杀心更甚。

“魔尊，我理解你失去爱人的痛苦，但你也要坦然接受现实。我们也想给依依度化，可她无法度化，就算她心地再善良，她的煞性是根深蒂固的，任何人都无法改变，终有一日会成为三界之患。你为了她做到这地步，实在不值。”

“虚北，你说的话和那些自以为是的人一模一样，我以为成神后你的悟性有所提高，没想到还是老样子。依依她生下来就无法改变自己的煞性，这是世界对她的不公，她因此遭受无数人的白眼，唾弃，厌恶，不断有人想置她于死地。可她依然包容这个世界，包容每个人。她没做过任何坏事，受过她帮助的人数不胜数，相比那些居功自傲，拿功德绩飞升的仙人强百倍，而那些因功德飞升的人又待她如何？他们又有多高尚呢？”

功德绩是考核仙人所做的功德的大小、数量，来衡量每个仙人的善心德行，以此判断其是否能成神的成绩。

虚北感觉自己受到冒犯：“以功德绩判神，老夫认为并无不妥。”

“所以你成神后，就不必再做善事了。”旱海讽刺道。

虚北上神失望地摇摇头：“亏你还当过掌日星君，曾用阳光普度众生，可看看你现在，遁入魔道，地府一幽城近乎被你侵灭，你名义上为依依打抱不平，可实际上不过为满足你的私心，你不能没有她，所以拿三界发泄罢了。”

“你呢？有这闲工夫对付我，不如早点帮她。就因除煞功德绩能多些，所有人都趋之若鹜想除她而后快，无人明白真正的功德是什么，甚至忘记做善事的初心。你与他们一丘之貉，靠功德绩飞升，其实你并不具备成神的资格。”

“旱海！”虚北上神手中的拂尘变成一条诛仙鞭，司命第一次看到师傅色厉失态：“你已经犯下大罪，若还是执迷不悟，老夫也只好对你动武了。”

“乐意奉陪。”旱海已经等不及对他动手了。

虚北上神将法力注入诛仙鞭，鞭身顿时发出蓝光，冒出亮眼的雷电，以雷霆之势向旱海抽去。旱海闪身一躲，被抽中的盘龙柱断成两截，轰然倒地，砸伤不少人，殿顶剧烈晃动，震起灰蒙蒙的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