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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金广驱车来到华侨大学门口的时候,隔着雨幕望见一个凄风苦雨的人影,他把车窗的哈气猛的擦了几下,看过去,确实是夏清,她守在一个行李箱旁边,双手抱着胸,浑身都被雨浇透了,头发也一缕缕粘在脸上,那一副孤苦伶仃的表情深深戳痛了李金广的心,他也顾不了那么多,冲出去把夏清揽在怀里,护送她到车里坐好。

夏清似乎被雨浇的瑟瑟发抖,脸上的雨水还在啪嗒啪嗒地往下滴,李金广简单说了句,“别怕,我们先找个宾馆住下。”

接着迅速发动车子,箭一样的窜出去,夏清一边用手拧水,一边偷瞄着这个男人的侧脸,沧桑而坚毅,她恍惚中觉得这也许就是爱情的模样吧,她只是稍稍遗憾坐在驾驶位置的不是邢爱文,她幻想着此刻用刚劲有力的手臂挂档和旋转方向盘的人是邢爱文,整齐的头发,白色的衬衫,英俊的脸颊,想到这里她实在情不自禁,趴过去把手环抱在李金广的臂膀上,胸紧紧地压在上面,李金广依然专心开车,转头在夏清的额上轻轻一吻,夏清沉醉极了,她觉得这就是邢爱文和自己,她的身体变得燥热而澎拜,更加紧紧抱着那只有力臂膀。

进到宾馆的房间,夏清早已经把衬衫的扣子解开了,饱满的胸部有一半已经毕露无疑,隔着湿漉漉的白衬衫,紫色内衣的轮廓清晰明确。李金广不停的吞咽着口水,他一直扶着夏清的腰,但不敢造次,只是放慢脚步,站在房间的走道里用手去试探夏清。

夏清闭着眼睛,她很享受这样的雨天,有一个男人为自己如此癫狂,她始终不想睁开眼睛,她坚信这双在自己的腰部背部和脖颈处游走的坚硬手臂是邢爱文的,她感觉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张开了,期待着这双手的触摸。

半个小时的剧烈运动之后,俩人精疲力尽地酣然入梦,

不知过了多久,夏清醒来的时候,下腹隐隐作痛,她直直地望着天花板,听见耳边如雷鸣一般的呼噜声,她有一种世界在塌陷的天旋地转。她侧过头看着枕边的这个老男人,布满皱纹的粗糙皮肤,泛着油光的五官,邢爱文变成了一个泡影符号消失殆尽,

夏清长长的叹了口气,把身体背对着李金广,抱着有些刺痛的胸,眼睛里止不住地淌出泪来,她的心里无声无息地把一份久远的情感小心翼翼封存起来,随着她的痛和仅有的真心,埋藏在无人知晓的土里,那里很偏脊,再无法发出任何像样的枝丫了吧。

李金广也渐渐醒来,他搭过一只手,抓在夏清的肚子上,身体也热烘烘地凑过来。这带着异味的热气,让夏清心烦,她不言不语,起身钻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任泪水流淌在**的身上,用水狠狠冲击着自己的身体,像是要洗涮每一块被李金广触碰过的皮肤。

李金广半起身,点上一支烟,往天花板吐出一串烟圈,他扭头看了眼夏清那一侧,被泪水刚刚浸湿的枕角,他赶紧掀开被子,发现床单上那一团已经干涸的血迹,心里动了一下。他既吃惊又欣喜,有什么能比一个中年孤独男人俘获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的第一次更加兴奋的事呢?李金广一边为自己可能弄痛夏清而有些内疚,又同时觉得占有夏清而为她负责的英雄气概呼之欲出,他继续闭目吐着烟圈,听着淋浴的哗哗水声陷入思考。有一件事,他不是很明白,在刚刚与夏清的激烈缠绵中,夏清嘴里低声呼唤的话让他有些奇怪,她反复念叨着那几个字,“爱文,爱我!”

夏清在浴室门边隐约听到李金广在念叨这几个字,赶紧抹干眼泪,对着镜子调整出一个最佳的温柔表情,咬咬牙,走出浴室,重新钻进了李金广的怀抱,嗲嗲地说了好几遍,“我是你的人了,以后你要管我的一切!不准让我哭!”李金广听了,再一次男子气概冲天而起,伸出三个指头对天花板发誓。这世上的很多情,便是这么装着演着就渐入佳境的,那份被窝里的美好蕴藏着未来吃穿用度的寄托和打算,像是一桩合理的投资合作,各取所需,各怀鬼胎。

夏清在宾馆房间悠闲自在地住着,从此不必上班,也不必看人脸色。晚上陪着李金广吃饭睡觉聊天开心,早上看着李金广从钱包里掏出一叠现金留在桌上心满意足,白天拿着钱在商场里昂首阔步地尽情徜徉。她人生第一次体会到不用辛苦,自由自在的快乐。每晚跟李金广尽兴之后,她都会柔弱地诉说没有住处的不方便,话里话外,期待有一个自己的小窝。李金广连连许诺寻找房子,这让夏清乐开了花,她开始幻想自己搬进一个阔绰豪华的公寓里,穿着毛茸茸的拖鞋拉开华丽丽的窗帘,迎接早上升起的阳光,然后慵懒地窝在名贵的沙发里吃水果追剧,最好还有个保姆伺候她一日三餐,更重要的是,她要拥有一个配置完美的衣帽间,挂着数不尽的名牌衣服和饰品,她每天无忧无虑地打发时间,装扮自己,尽享荣华富贵。

跟李金广去看新家的时候,夏清开心到了人生极点,她一路上哼着欢快的曲子,和李金广十指相扣,还不时地把头甜蜜依偎在李金广的肩膀上。然而到了住处,夏清顿时脸都僵住了,她瞬间松开了李金广的手,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眼前的房子没有想象中的现代豪华,就是一个有年代的老居民楼,没有电梯,楼梯里还散发着做饭的味道,防盗门上还贴满了小广告,夏清瞬间心就凉了一半。

李金广看出了夏清的惊讶,赶紧说,“时间紧,找个房也不容易,正好我以前买的这套公寓,租客到期搬走了,空出来好住。这个小区呢,有保安,放心!旧是旧的些,收拾收拾还可以,再说了离公司近,我回来也方便。”说完用粗旷的指头在夏清脸上刮了一下,夏清感到又痛又烦。她拿着钥匙打开门,稍稍有些宽慰,两室一厅的公寓,还算宽敞,虽然只是草草粉刷了一遍,至少干净明亮,家具看得出是换过的,虽然是自己很不喜欢的原木色,看到衣橱的时候,她的失望无与伦比,一个简装的三开门衣橱,轻薄廉价,与她想象的多功能衣帽间相差了一个世纪。

夏清毕竟是夏清,她在关上衣橱的瞬间,调整好表情,带着满满的欣喜和感动,连声说道,“这儿挺好的,比我宿舍强多了,至少自己有洗手间,不跟人争,不跟人抢的,采光也蛮好,不错的!”

这些话正是李金广所想听的,他白手起家这么多年,骨子里还是很节省的,也深知由俭入奢易的道理,他见过夏清以前的生存环境,即便再心疼她,还是理性的选择循序渐进地帮助改善。无论表面上多么义薄云天,实际上不轻易倾囊相助掏心掏肺,是他这些年在社会上少栽跟头的秘诀。而且他牢记自己母亲在许多许多年前的一句叮嘱,“穷人家女孩儿多算计。”。他虽然睡了夏清,毕竟她既不是自己穷苦相伴的结发妻子,也不是血肉相连的亲生女儿,他能给予夏清的,必定是自己送出去不心疼的。

花了整整两天天,夏清把公寓打扫收拾的洁净有序,她耐心地把值钱的衣物放进衣柜里。包包,鞋子,衣服,丝巾,这些夏清常常向李金广描绘的好物件儿,一件一件地落实在自己的衣橱里,看着这些缤纷多彩的的昂贵礼物,夏清特别的满足。她人生从来没有这样审视过自己丰盛的衣橱,全都是挂着吊牌的新衣服,长长短短,笔挺飘逸,五颜六色。夏清再也不是那个住在木板隔段的小格子里,连自己的衣柜都没有的可怜女孩了,她的手指划过质感优良的衣物,然后踱步到镜子前,左右审视自己成熟的身体,她把头发撩起,再次梳成肖诗雯那样的马尾,却依然从镜子中看到那个宽阔下颌,略显老相的自己。她不解的是,明明自己也是这个年纪,为什么同样的发型,却呈现出一个老妇的神态,她狠狠地剜了一眼镜子中的影子,把一件衣服狠摔在上面,扭头掉身,横躺在沙发上喘着怒气。又猛然起身,剥开一截香蕉,低头看看自己又宽了一圈的腰围,把香蕉丢在一旁,拿起一本杂志,看到模特们搔首弄姿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也丢在一边。接着打开电视,是陈飞在一个大型演出上纵情歌唱,丝毫没有受到绯闻的影响,想到那肖诗雯没有受到半点损害,她就心堵的慌,生气地关了电视坐在床上直眼发呆。

原本以为,不用工作的自己一定会天天轻松惬意,然而现实却是如此不同,她有一种与世隔绝的被抛弃感,竟然有点盼望每天李金广能尽快回家,跟自己说说外头的世界。她开始渴望被他看见,也渴望为他做点什么,得到他的认可,甚至渴望深夜里被他粗暴对待的感觉,这个她并不爱的老男人正渐渐成为她生命的全部,这让她很迷惑,但是不管怎样生命都要继续,比起以前无权无势地低到尘埃里的日子,这样的清闲自在还是让她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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