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哥哥越发来了劲头,一个健步窜进宿舍,嘴里大声嚷嚷“不上也罢,烂学校,我妹妹东西我收走,你们最好把学费,住宿费退给我!”吹胡子瞪眼地把夏清床铺卷吧卷吧往外拿,谁料一起身,一个东西掉在地上,跟随领导巡查的学生干部眼疾手快,把地上东西抓了起来,乍一看,还挺吓人的,是一个布人偶,脸上估计是红墨水一样的血迹,身上扎满绣花针,连人偶的眼睛里都扎着针,形状非常恐怖,地上散落的木头盒子上还用红墨水歪歪斜斜地秀着几个字“肖诗雯的棺材”
领导看了眼镜差点跌下来,学生干部赶紧说道“这什么年代了,还玩儿清宫戏那一套整人的把戏,可是怪了嗨,这肖诗雯名字的娃娃怎么会在夏清的床上呢?”
另一个学生干部轻轻地从鼻孔哼了一声“这是魇术,诅咒人用的”
领导听完更加大吃一惊,“你们还是学生吗?这,这都什么跟什么呀,乱七八糟的!太不像话了!”
学生干部赶紧接话“就是呀,看来这事儿不简单呀,这夏清受伤就直接送医院了,这布娃娃恐怕是早早做好了吧?”
夏清哥哥并不明白他们啰嗦什么,呆在原地抓耳挠腮。校领导看见他气不打一处来,怒声道,“夏清家长,我跟你说,你不要在这里再喧哗了,你们夏清的所作所为也不单纯啊!这个东西充分暴露了她的可怕内心世界,我想起来了,上次在医院!人家肖诗雯的母亲去看望她,说什么高考之前夏清给肖诗雯投毒一事,我们起初还不相信,现在看起来不得不引起重视啊,这样的女学生,大学生,竟然做出这样的丑恶事情,太不像话了!”
夏明听了虽然心虚,嘴里却硬气,“切!明明是我家夏清受伤,你们还敢骂她,什么狗屁领导,狗屁学校,都是狗屁!”骂骂咧咧地走着不小心被铺盖绊了个踉跄,被一群女生哄笑的不行。
夏明在学校被笑,窝了一肚子火儿,把被子往家里一扔,拽着夏清妈就往医院赶,夏清正在慢条斯理地喝着茶缸里的滋补水,垂着眼皮瞧着临床的小情侣打情骂俏,嘴角撇的正难看。猛不丁夏清哥哥进门一嗓子把大家都吓了一哆嗦。
“夏清啊,别装别装了,赶紧起来回家吧!多住一天要花很多钱的!”
夏清不明就里,瞪大眼睛看着气喘吁吁的母亲说道“你们这没头没尾的,什么意思?医药费是学校在负担,跟你有半毛钱关系?”
夏清哥冷笑两声说道,“学校负担?估计明天就赶你回家啦!你说你一个女大学生,干的什么鬼勾当,从被窝里抖出那种东西来,我的脸都要丢尽了,你们校领导都在跟前,说的话不要太难听噢,还负担医药费,你做美梦吧!”
夏清听完又气又急,赶紧看看临床的病患,大家都饶有兴味地听着,意味深长地打量着夏清。夏清妈这时候也听不下去了“我说你呀,瞎嚷嚷什么呀!你妹妹还在养病哎!你这个没良心的,什么丢人什么领导的,胡说八道的!
夏清哥原本不争执还要强三分,这会儿犹如被点了捻儿的炮仗,瞬间窜起来八丈高,“你说我胡说八道?我胡说?你问问她干的好事!我好心好意去给她拿东西,碰见校领导去她们宿舍检查,我不拿被子还不要紧,这一拎。。。啧啧啧,可不得了了,掉出来个东西!”他边说边比划唾液乱飞。
“掉出来什么了?”夏清妈气恼地问
“一个扎了针的布娃娃呗,写了谁的名字在上面,人家领导说,这叫。。啥?叫,魇术!说居然搞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的!”
夏清妈听到这里松了口气,她本以为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却是个布偶,再没有什么比女儿的贞操更重要的事情了,老夏家培养女儿上大学,由着她清高,还不是要找个像样的女婿最好鸡犬升天,只要是清白不受损,其他都好说。“布偶有什么啦!看你那个急头怪脑的模样!清清是被别人伤害的,你乱说什么话!”
此时的夏清,双手紧紧抓着被子,她从听到哥哥夏明去宿舍拿被子的那一刻就知道大事不好,但并不讲话,只是用仇恨的目光盯着夏明。
夏清哥摆摆手“好啦好啦,大小姐,你也不用这么瞪我!我算明白了,也就是咱们这个不三不四的家,把你像菩萨一样供着,出了家门,谁把你当根葱看?我不跟你废话了,不过我告诉你,赶紧退房听到没有,家里没有闲钱给你住院!”
夏清妈推他出门嘴里一路责骂“越说越不象话,没有一点哥哥的样子,也难怪是个穷鬼瘪三,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夏清把目光转向跑来安慰自己的母亲,她的余光扫见临床的病患们听的有滋有味,咬着牙说“妈,你别说了,我明天就出院,是的,我没用,我又能怎么办呢?出生在这样的家庭,有这样的家人,我还能怎么办?我不会拖累你们的,明天麻烦您把被子给我送回学校,我不拖累你们!”
夏清妈一脸为难地说道“哎!你看看这弄的,都是哥哥不懂事,你不跟他一般见识呀。不过呢,回学校也好,家里的地方,你也是知道的。”夏清强忍着悲苦的情绪,点点头,挥挥手示意妈妈出去,自己迅速地缩回被子,呜呜地痛哭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