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你许久,你怎么才来。”句芒看着悠悠从门外走进来的江鹤川,满脸的嫌弃模样。
“这样着急的找我来,可是有什么动静了?”江鹤川说着在句芒对面坐下,轻声问。
“刚刚收到六芒传来的情报,南疆的小世子前段日子失踪了,他们怀疑,现在人在天策。更巧的是,那位小世子消失的时间,刚好是你那小娘子被接回京都的前一天,你说,巧不巧。”句芒饶有兴趣的说着,企图以此来杀一下江鹤川。
江鹤川却没有丝毫要理会的意思,脑子里突然闪现出刚刚在新房里掀开司徒意喜帕的模样,一张小肉脸,扑闪着眼睛,年纪不大,心中却满是主张,想到她害羞的样子忍不住微微一笑,细想来,司徒意这小丫头也是可爱的很。
句芒不知江鹤川心中所想,突见他一笑,笑容中还带着一丝丝宠溺和神往,真是一愣,心想,这厮怕不是成了个亲,傻了吧?
自那日,收到秦将军从边境送来的书信,句芒同江鹤川二人便开始命人秘密关注南疆的一举一动,而这位前不久刚消失的南疆世子不论是时间还是目的都是极为可疑的,今天找江鹤川来也是为了商议此事。
见江鹤川许久没反应,句芒摇了摇头,开口道:“我从不曾见你这样,难不成是因着那刚娶进门的司徒意?”
江鹤川轻笑一声,“有何不可?”
“你可别忘了,那小丫头为了抗旨拒婚,可是以死相逼的,你怎的还对她上心?”
“意儿这些年都随着陈老国公夫妇居住在外,如今才回了太傅府,这一路听闻有关与我的都是些不好的言语,换做是谁,心中大多都会有所排斥,更何况司徒大人与夫人如此恩爱,耳濡目染的,自然是让意儿觉得我更加不堪。”江鹤川面上带着笑意,同句芒说着,就好像是在跟别人说着一件宝物,只觉她好。
句芒虽不曾了解司徒意,但想来司徒白那样的人,他的妹妹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只是,江鹤川这厮,未免也太夸张了些吧!
心中虽是腹诽,但国事毕竟重要,“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南疆世子失踪,不是小事,若是有哪一步处理不好,便是一场战事的由头,如若事情传开,北凉那边只怕也会有所动作,若是南疆与北凉合作,那局面就不可控了!”
“眼下局势,敌在暗我在明,若是太过招摇只怕会打草惊蛇。”
“我也正为这事发愁,才急急地叫人寻了你来。”
一时间,二人都陷入了沉思,若要在不扰民又不被敌人察觉的情况下去探寻,还真不是件简单的事。
“眼下,倒是有个好的由头可以暗查此事。”
“何事?”
“外孙女大婚,想必,远在襄州的陈老国公夫妇是最在意不过的,等过了回门之日,我便带着意儿,回乡省亲。”
“哈哈哈哈,看来,你这亲,成的还真是不错。”话刚说完,二人相视一笑,未在多言。
江鹤川回到鹤府时已经是子时了,司徒意已经睡下,本想留宿在新房里,不曾想,司徒意的睡相实在是,一言难尽,一个人将整张床占得满满的,饶是江鹤川想留宿,也不知道该睡在何处,只好作罢,去了书房。
夜,再次回归了寂静,只是空气中带了丝丝与以往不同的味道。
第二日一早,司徒意还在睡梦之中,丞相府的众人便早已开始忙碌起来了。
冬儿端着洗漱的东西进来,看了看还躺在床上的司徒意,无奈摇头,缓步走过去蹲在司徒意床边,开口道,“小姐,快醒醒,一会儿还得进宫给皇上谢恩给后宫娘娘们见礼呢,小姐。”冬儿动作极为小心,俯在司徒意身旁,轻声的提醒着,而此时的司徒意睡的正甜根本没有搭理自家小丫头。
“小姐,该起了,若是一会儿宫里来人了,就来不及了。”小丫头见躺在床上的司徒意没有丝毫要苏醒的样子,心中着急,不免提了提声调。
“嗯。”某人懒懒的应着,但依旧,没有要起的意思。
“哎呀,小姐,你快醒醒吧,一会儿姑爷就要来了,你赶紧起吧。”冬儿也着实是没招了,直接上手开始摇着司徒意,希望能让自己小姐快点清醒过来。
“昂……冬儿,我好困啊,你就在让我多睡一会儿吗,再睡一会儿,就一会儿!”好不容易被冬儿抓起来的司徒意,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又朝着床榻倒去,完全不顾此时房中是否还有其他人。
“夫人这般困倦,可是昨夜没睡好?”江鹤川的声音突然在头顶响起,直接吓得司徒意一激灵,立马清醒过来。
“你,你怎么进来了。”
“怎么,难道,在夫人看来为夫进自己的新房有何不妥吗?”此时的江鹤川,已褪去了昨日的一袭红衣,但依旧穿了一件同色系的衣衫,金红二色交相呼应,更显的整个人仙气十足。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还未曾穿衣洗漱,你这般站在这里,我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司徒意着实是不知道要说点什么,当真是尴尬的死,现在只想着这江鹤川能够快点出去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