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如一道绚烂的彩桥横在山底的薄雾中,映衬着周围群山的翠绿,好似一副绝美的山水画。
“人间仙境啊......”方小桐喃声赞叹道。
“嗯!不过还真有点奇怪呢,我第一次看到那里有彩虹。”
田一木在这片后山进进出出不知道多少回了,之前还真没有发现过那里有彩虹出现。
方小桐一脸兴奋地说:“吉兆!吉兆!可惜不知道今天是几月几号,值得纪念!今天要是我生日就好了。嘻嘻!”
田一木问道:“你生日是啥日子?”
方小桐说:“五月七号,公历。一木哥,你哪天生日?”
“我好像是九月十二吧,是农历,公历不知道哪天——现在像五月的天气,保不准就是七号呢。”田一木笑着说道。
方小桐说:“管他是不是呢,反正今天当生日过了,开心就行。你说是不是?”
“嗯嗯。”田一木连点了几下头,“那祝你生日快乐哦!晚上回去给你做好吃的。”
“谢谢一木哥!”
方小桐开心得很。
在他们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方小桐忽然上下打量起那两棵麻栎树来,眼神中露出惊讶。
“哇!原来这两棵树是缠在一起的啊,刚才躲雨还没注意到——这是什么树?”
田一木告诉她说:“我们当地人叫它栎树,长很高,还结果呢。”
“一木哥,你看它们抱得像两个人一样的,真有意思。”
方小桐摸着树干,围着那两棵树走了一圈。
“嗯。”
田一木第一次见到这两棵树的时候,也是很惊讶。
方小桐说:“还真奇怪呢!这山包光秃秃的,单单又有这么大的两棵树。你看,它们抱得好紧呀,风风雨雨,应该有百把年了吧,却还这样枝繁叶茂。啧啧!真羡慕!”
“树的生命可比人长多了,雷都劈不死。”田一木回应了一句。
“不是生命长短的问题,而是那种紧紧拥抱在一起的感觉,哪怕再短暂也是幸福的。一木哥,你说对不?”方小桐看着田一木问道。
田一木“嗯”了一声。
他认同方小桐的话,也理解那种幸福的感觉,但对自己来说那是一种不可企及的奢望。
方小桐却似乎陷入某种情绪里去了,她接着说道:“也许,这两棵树就是两个人变成的呢,它们是在给每个有缘路过的人展现一种暗示,或是一种祝福?!”
“你呀,想象力可真丰富。我在这里来过不知多少次了,从来没有看出是什么暗示和祝福。就是两棵树罢了,也许是因为某种阴差阳错而缠在一起,然后就一直这样缠着长了。”田一木不以为然地说。
“对!”方小桐一拍树干,“你说得太对了,就是因为阴差阳错!这阴差阳错就是一种缘分,要是没有阴差阳错,也许一辈子连见面的机会都不会有——一木哥,你说我们两人认识,是不是也是一种阴差阳错?”
田一木摇了摇头说:“我们哪是什么阴差阳错?!”
“那就是命中注定了?”方小桐又盯着他问道。
“都不是——你这丫头怎么老是喜欢胡思乱想?!”
方小桐最近的一些话让田一木有点难以招架。
“哼!什么都不懂,就会喊我丫头丫头的。”方小桐撅起了嘴巴。
田一木催促道:“赶紧回去吧,衣服还是湿的呢。”
“我有个提议,你得答应我。”方小桐鼓着嘴巴说道。
“说吧!”
田一木不知道她又要冒出什么想法了。
方小桐指着面前的两棵大树说:“你用刀,在这两棵树上刻下我俩的名字,一棵刻你的,一棵刻我的。”
“这......”
田一木愣住了。
“就刻两个名字嘛,这树那么大,应该不会受伤的,好不?”
方小桐满脸期待的样子。
田一木感觉有点头疼,他挠了挠后脑勺说:“要刻也行,就刻你的,不要刻我的了。”
方小桐不同意:“这可是两棵树呢。这棵刻了,让另一棵空着?那多没意思呀。把你的名字也刻上,就当给我的名字做个伴了,好不好嘛?!”
田一木摇了摇头说:“做啥伴呀?你还怕名字被狼叼走了?——刻你的就可以了,不刻我的......”
方小桐跺了一下脚,气呼呼地说:“你这个人真没劲!人家今天过生日,这就是个纪念嘛,你就不能依着我一下?!你刻不刻?不刻我不回去了。”
方小桐撅着嘴巴一屁股坐到地上了。
田一木一脸无可奈何:“你呀你呀,真拿你没办法,撒起泼来比蹦蹦还厉害——起来吧,答应你就是。”
方小桐一骨碌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一脸得意地走到田一木的身边说:“这是小萝莉对付大叔的一贯伎俩,非常管用哦。嘻嘻!”
田一木轻哼一声。
他走到树旁,先用柴刀削去一小块树皮,再把那处树干用刀刮平,然后用刀尖在上面刻起方小桐的名字来。
不一会儿,田一木就把方小桐的名字刻好了。
方小桐看了看,又摸了几下,满意地点起头来,然后说道:“你的名字让我来刻。”
田一木看了方小桐一眼,也没说什么,帮她把另一棵树上的一处树皮削掉刮平后,就把柴刀递给了她。
方小桐双手抓着柴刀,竖起刀尖,吃力地在树上刻了起来。她时而屏住呼吸,时而嘴里“咿呀”有声,费了好大的劲才刻出了“田一木”三个弯弯扭扭的字。
“还好你名字笔画少——怎么样,还可以吧?嘻嘻!”
方小桐喘着气,却一脸开心。她把两棵树上的刻字反复地看了几遍,用手在两人的名字上轻轻摸了几下,喃喃的不知道说了句什么,这才随田一木返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