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上面具,准备好新打造出,略有温度的紫藤花手杖和戒指。
身骑九级魔兽犄麟的马克迎向莫尔斯。
原本只有针脚大的黑点,已然能够看到他的全貌,英俊的外表罩着一层厚厚的忧愁,让这位瞧起来很年轻的中年男子,像一位病入膏肓的老人。
他身骑双脊雀,但爆发出的魔能波动,还有疾驰的速度,远比乔森那头快的多。
感知下已达七级。
不过战斗力却很弱,因为这种魔兽主要是飞行,是代步的工具,不同于羚犀属于战斗型。
但它的警觉一点都不差。
当马克疾驰而来时,远远只有芝麻粒大,七级双脊雀已经感知到,有极为恐怖且凶残的强大魔兽,在向它靠近,不由得心神动荡,身体紧绷,速度忽然慢了下来。
低鸣声证明它的恐惧。
与此同时。
特纳魔药世家家主莫尔斯,更是提前一步感应到,但没了紫藤花手杖与戒指的他,只能将手放在袖中的魔法袋里。
目光中满是警觉,盯着逐渐放大,向他逼近的人。
“身骑九级魔兽犄麟,来人会是谁?他似乎对我没有恶意,但绝对是冲我来的。”
莫尔斯心里打起鼓来,紧皱的眉头,眯起的眼睛,那芝麻粒大的身影,迅速放大,几乎是眨眼间,一位戴着黑鸦面具的少年,身骑九级魔兽犄麟,停在距离他不过数十米外的天空中。
这一幕着实吓住了莫尔斯,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皎月他没打过交道,但也多有耳闻。
身为一名黑鸦,实力不可能驯服一头九级魔兽,就连七绝引鸦使也不可能。
九级魔兽,按照最起码的对等原则,需要八级引鸦使,还是这个群体中出类拔萃,才有可能做到收服一头即将迈入超凡的魔兽。
也有一种可能,就是团队合作,多名七绝引鸦使,达到八级的魔法师,擒获一头。
问题是如何分配,或者说请来这些强者的那个人,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光是好处,哪怕大些的家族都无法承担。
而眼前一个少年,虽然看不到模样,面容被黑鸦面具遮挡,但身下的九级魔兽犄麟,却没有戴面具,以真面目示人,明摆着就是给他看的。
对于莫尔斯来说,这能不震撼,能不多想?
他不确定来人是那位擒获自己两个儿子的黑鸦,或许是请来的帮手。
如此想也不对,有哪名黑鸦具有这样的实力?能够驯服一头九级魔兽,而且看样子非常听话,就像家里养的宠物一样,出奇的乖巧。
莫尔斯越想越害怕,这可比请来两三名七绝引鸦使,更让他心惊肉跳。
主要原因是犄麟的能力。
众所周知,它可以领到万兽,只要它想,比它等级低的魔兽,都会受其控制。
更何况眼前的魔兽犄麟还处在成长期,如果成年的话,必然是一头达到超凡实力的魔兽。
此外就是百毒不侵,是魔药魔法师的克星。
知道这些,莫尔斯警觉的目光微微移开,向四周的天空扫了眼。
他是真的怕,万一对方已经做好迎接他的准备,让凶猛的飞行魔兽埋伏在四周,那今天他真的是有来无回,就连壮烈的死都很难实现。
越是这么想,莫尔斯越是不敢相信,眼前黑鸦是擒获他两个儿子的人。
但真是他擒获的话,那是易如反掌,而自己的两个儿子输在他手中也不会损了名声,就算豪斯被其切下一只手,这还是轻的,没有当场杀了他,万幸中的万幸。
乔森更是被当做上宾,请进了塔特尔家。
对方到底是不是那名黑鸦。
剧烈的头脑风暴,不断推测分析着,顺便将魔影鸟的图像也调了出来。
刹那间,莫尔斯倒吸口凉气,记忆无比清晰,那请进乔森的黑鸦,不正是眼前少年的打扮,绝对不会错。
可是有九级魔兽犄麟的黑鸦,就算放在七绝,甚至八绝引鸦使中也不会逊色的人。
他为什么要拿自己的两个儿子当诱饵,非引他这个做父亲的来黎天城。
难道就只为了家族那三件至宝,以及艾伦达送给乔森的魔法宝物?这真有点说不过去了。
你都这么强了,还瞧的上我特纳魔药世家的宝物?
怕不是脑子进了水,抽了风,拿我特纳魔药世家消遣?
还是闲着无聊,猫戏老鼠,打发时间?
无论怎么想,莫尔斯都觉眼前黑鸦脑子有病,但又觉得特纳魔药世家命苦,怎么就遇到这样一位煞星,真是祖辈损了大德,导致子孙背锅。
这是天要亡我特纳魔药世家。
“他肯定是皎月里极其重要的人,虽然身份只是个没有姓名的黑鸦,但谁敢动他?谁动谁找死。”莫尔斯心里叫苦,他觉得自己是特纳家最悲催的一位家主了。
马克是不知道莫尔斯的头脑风暴,但能猜得出,现在的特纳家主心里绝对委屈。
相由心生,莫尔斯的心里变化都浮现在了脸上。
根本不用问,就知道莫尔斯从震惊,到疑惑,再到无比的委屈,最终崩溃了。
看现在的脸色,莫尔斯哪里有勇气开口。
他坐在双脊雀背脊上,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本来鼓起的勇气,在见到九级魔兽犄麟,再加头脑风暴后,就像泄了气的皮球,瘪了下来。
心里哪有什么防线?
一旦勇气没了,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莫尔斯气势汹汹,眉宇间虽有忧愁,但怒容证明他的态度,这也是他的勇气与胆量,还有一丝家族荣誉。
想到自己为了家族赴死,只觉身形无比高大,能够流芳百世,也是好的归宿。
人算不如天算。
现在终于知道自己是多么无知,多么可笑,竟然想要对抗这样一个人物。
拥有九级魔兽犄麟的黑鸦,他身后的皎月给他多大支持,根本不是小小特纳家族能够对抗的,也不是妻子艾伦达的家族伦纳德能够叫板的。
思来想去,作为一家之主的莫尔斯,决定还是说点什么。
可是要说点什么呢。
脑子又乱,又觉得一片空白。
对方就这么看着他,分明是想等他先说,可是他说什么,这不是明摆着难为他吗?
难道说还我儿子?
或者说还我宝物?
再者说还我名誉?
以上三点没有一个实现,那你今天就别想活着回去,诸如此类的答话。
真是可笑至极,那不是伸手打自己的脸。
自己是觉得命长,想要少活几天,不然谁会当着强者的面,说这样的话,真是不知死活。
琢磨半天。
莫尔斯哭丧着脸,像便秘一样难看,还是不知道如何开这个口。
觉得说什么都不对。
不是有失身份,就是觉得自己幼稚,或者会激怒对方,自寻死路。齐齐qiqi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