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门锁在里面是可以打开的!”回到家里,闵阿姨给齐辉演示着,她将门锁扭开两次后房门果然就开了。
“唉,现在大娘两餐没有吃饭了,肯定饿坏了。唉,真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齐辉痛心地说道。
马兰坐在客厅沙发上发呆,两手背撑着下巴颌,目视着前方,愁苦得都要滴出泪来。
闵阿姨端来两杯水,给马兰一杯,给齐辉一杯。
“都怪我怪我,没有看护好大娘,唉!”闵阿姨站在沙发旁,自责起来。
“现在怪谁都没有用,只盼好心人将大娘送回家吧!”齐辉气哼哼地说道。
马兰忽然拿起手机,拨通110后,问道:“您好!我是怀湘路走失老人的家属,请问现在有没有寻找老人的结果?”
“现在还没有。”一位女警察在电话中回答。“如果有,我们会及时通知你们。”女警察补充道。
“你们是否帮忙寻找了?怎么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都过去十多个小时了!”马兰忧心如焚地说道。
“我们调看了街头监控视频,没有发现老人的身影。”女警察说道。
“难道会插翅飞了?!”马兰没好气地说道。
“请您耐心等待!只要有了消息,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您!”女警察将电话挂了。
马兰陷入深深的悲苦与不安之中。
夜已经很深了,依然没有大娘的消息。
“齐辉,你回家睡觉吧。今天都辛苦一天了,明天还要上班呢!”马兰催促道。
“可是,大娘还没有找到啊!”齐辉焦虑地说道。
“你在这里和不在这里,都是这个样子。还不如回家休息,或许明天一早就有消息吧?”
“好吧,那你也要早点休息,别急坏了身体。”齐辉说完,起身离去。
第二天一早,果然电话响了。
马兰急不可耐地接听电话,可是,她却痛苦地连连喊道:“不会吧?不会吧?”
“你们家属赶快过来辨认吧!应该就是你们家走失的老人。身上挂着的卡片还在,衣服裤子鞋子与你们家走失的老人一致!”
马兰和闵阿姨跌跌撞撞地赶到了小河边,看到老人躺在草丛里,全身湿漉漉的。警察说,是晨练的路人发现河中漂浮一具尸体,打电话报警,然后警方派人将老人打捞上来了。
“大娘啊,大娘!您怎么会掉到河里去了呀?啊?您是怎么跑出来的呀?啊,都怪我啊,怪我啊,没有照顾好您啊!我真该死,该死啊!是我不好!呜呜呜,呜呜呜!大娘啊!”马兰蹲在老人身边,剧烈地痛哭起来。
闵阿姨蹲在一旁,看着老人的遗体,眼圈红了,渐渐抽泣起来。
哭了一阵,一位警察走到马兰身边,说道:“殡仪馆的车子马上就要开来,把遗体拖走后,你们赶紧去派出所办理相关手续。”
马兰点点头,泪水横流,眼睛浮肿。
一会儿,殡仪馆的黑色车子开过来了,上面走下来两个带着口罩,穿着长襟黑衣男人,很利索地把老人遗体抬上了车厢。关上车门,一溜烟似的开走了。
马兰站在草地上,望着车子开走的方向,痛苦绝望地喊道:“大娘啊,大娘!您为什么要离开我呀?!呜呜呜,呜呜呜!”
马兰早已泪水横流,头发被晨风吹拂,脸色极其苍白。
跟大娘相依相伴也有十二年了,马兰早已把大娘当成了自己的亲生母亲。大娘就这样默默地离去,感觉心口就像剜去一块肉一样巨痛。
在一座小山包上,马兰蹲在大娘坟前,泪水涟涟地为大娘培上最后一锹黄土,给大娘的坟上插上一支支白色的菊花。
已近黄昏,齐辉陪着马兰,送她下山。
马兰脸色苍白,在面包车里哗哗地呕吐起来。齐辉心疼地将车子停靠到路边,让马兰出来透透气。
马兰下得车来,站在路边又是一阵哗啦啦的猛吐。
休息了一会儿,“现在好点了,我们走吧。”马兰面无表情地对齐辉说道。
“姐姐啊,你要节哀啊!大娘去了,不要太伤心哟!大娘是享福去了呢!”齐辉边开车边劝慰马兰。
“你想啊,大娘在世的时候有你这么好的女儿照顾,也算是有福气了。虽然大娘越来越不清醒,活着也不知道快乐。但是人总归有这么一天的。”
齐辉一个劲地开导马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