纥于母亲陪了大孙子一会儿,又悄悄地离开了,顺带关上了房门,又去了厨房,从佣人那里端了晚上一直煨着的羹汤。
“咚咚咚。”
“进来。”
纥于邪沉声从书房里传出来,纥于母亲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果然,儿子还在忙。
“妈?你怎么来了?”
当来人进来没有声音,纥于邪疑惑地抬头,就看到身着睡衣,披了件外套的纥于母亲,端着餐盘走了过来。
“睡不着,就给你送夜宵了,厨房做的,趁热吃?”
纥于母亲把餐盘放在书房一旁的休息处,然后朝着纥于邪走了过去,绕到儿子身后,替儿子捏捏颈椎。
“妈,谢谢,没事,我脖子不疼。”
纥于邪腾出手,握住了母亲替他按捏的手,纥于母亲的手掌很软,右手中指处,因为常年握笔的缘故有厚厚的老茧。
他母亲一这一辈子,看似养尊处优,无忧无虑的当着阔太,可她并因此而荒废她的一生,她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女子,不甘愿依附纥于家的优渥,而是自力更生,与父亲一起携手奠定了纥于家百年基业。
与父亲一同打下的江山,这纥于家,有一半的功劳,归功于这个女子。
“好,那妈打扰你一会儿?陪你吃个夜宵,我就走。”
老了老了,纥于母亲只觉得无比满足,她这一生,只有纥于邪一个儿子,纥于家人丁单薄,纥于父亲也是独生子,以及祖上更是一脉单传。
就为了纥于邪以后的子嗣方面,二老没少愁白发,却没曾想,儿子不声不响的给了他们这么大一个惊喜,一儿一女,一双孩子,这是纥于家祖上史无前例的。
他们仿佛看到了纥于家人丁兴旺的未来,这也是为什么,纥于家,那么宝贝这一对孩子的原因。
“怎么会打扰,正好,我忙的差不多了,也该休息了。”
纥于邪合上了笔记本,就挽着纥于母亲的手,在休息区坐下,打开汤蛊,里面炖的是紫苏鸡汤。
鸡油已经被撇的干净,鸡汤闻起来很醇厚,里面有紫苏叶的味道,很淡,很鲜。
纥于邪拿了备用碗,给母亲盛了小半碗,双手捧到她的面前:“妈妈,从前院走过来,夜里更深露重的,喝点热汤,暖暖身。”
“谢谢儿子。”
纥于母亲也没同儿子客气,接了汤,拿勺子舀了一勺,吹了吹,轻抿了一口,果然鲜甜可口。
盐味很淡,几乎品不出什么咸味,有的只是食材的本味,但没有一丝鸡肉的腥,想必已经被佣人处理好了。
“妈,您是不是有心事?”
喝了一口汤之后,纥于邪便放下了勺子,抬眼瞅向自家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