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把刘野放在小院中，看到刘野怀里抱着一只灰不溜秋的布袋子，好奇的问：“野儿，你拿的是什么？”

“妈妈，我给你带了吃的，你快点煮煮吃了，这样病就好了。”

刘野献宝一样的把米递了过去，大眼睛里粲然一笑，仿若照亮了世间所有的黑暗。

“米？你哪来的？”

“我，我拿的。”

刘野明显声音弱了很多，底气不足的说。

“是偷来的吧？野儿，妈妈问你，你是不是偷东西了？”

妇人皱眉，她不想孩子学坏。

“妈，我，我……”

刘野语噎，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他知道偷是什么意思，因为从小耳濡目染，他懂得小偷是非常可耻的行为，所谓不告而拿即为偷。

他知道的，隔壁家的老师，就是这么教的。

刘野家里穷，到了学龄，却没有去上学，他就趁大人不在意的时候，跑出去，到人隔壁家私人老师的阳台上偷听她讲课。

“还回去，这个米，妈妈不吃。”

即使再穷困潦倒，妇人都不想给孩子灌输什么理所当然偷了就拿来用的思想。

她不希望她的孩子变成一个坏孩子。

“哦，妈妈，那你跟我一起去好不好？我怕黑。”

刘野拉着妇人粗布的衣角，晃了晃，夜晚的路，像是一条黑黢黢的大妖怪，他担心被大妖怪吃掉。

“嗯，乖，走吧，是不是那几个孩子的？”

妇人问，她看到那几个孩子拿拳头砸在刘野的身上时，说不心疼那是假的，但是那几个孩子打的不重，孩子身上虽然淤青还要擦破皮，看着吓人，但是不严重，休息几天，就好了。

想来，这些粮食是那几个孩子的口粮，看他们穿着，应该也不富裕，她家孩子偷了人家东西，是可以解现下他们家的燃眉之急，但是她不希望孩子变成一个小偷，一个贼。

“嗯。”

刘野带着妇人又趁着黑夜摸到了一家破败不堪的院子里，几个孩子正聚在一堆，嬉闹的讨论些什么，一派热闹的景象。

刘野的出现，让几个人又惊又喜，他们正在想哪天可以再买一顿饺子吃呢，猪肉大葱馅的饺子，别提有多香了，说着说着，刘野就来了。

“对，对不起，还给你们。”

刘野低着头，把灰布袋子，递了上去，为首的那个十几岁的少年，接过，掂了掂沉甸甸的，又打开抓了一把，确实里面分量不少，这小偷这是还东西了？

“什么意思，良心发现？”

一个七八岁的孩子，顶着鸡窝头，黑乎乎的手拿过袋子，紧紧地抱着，生怕被人抢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