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华山和今晚的连续大战,他已经渐渐领会了独孤九剑的奥义。
于是,包括王琛在内的人就看到,令狐冲突然斜斜刺出一剑,出剑全然无力,但剑尖歪斜,或许连自己也不知指向何方。
封不平一时不知如何拆解才好,只得舞剑护住了上盘。
令狐冲出剑原无定法,见对方护住上盘,剑尖轻颤,便刺向他腰间。
封不平料不到他变招如此奇特,大惊之下,向后跃开三步。
王琛心想:这就是独孤九剑的一种用法了。
看起来幼稚至极,实际上引人入坑。
倘若对方仗着剑法突进,就可以后发制人。
可若是对方避退,那也可以从容应付。
就像现在封不平无论是进击还是后退,令狐冲都稳如老狗。
泰山派那道人又道:“奇怪,奇怪!这人的剑法,当真令人好生佩服。”
这句话就是明显的激将法了,但封不平偏偏还不得不接着!
因为他是来抢夺掌门的,若是连个重伤的弟子都打不过,更遑论岳不群夫妇和王琛?
所以一瞬间后,他就用出了杀手锏的功夫——狂风快剑!
剑招一剑快似一剑,所激起的风声也越来越强,看起来的确声势骇人!
可要是用这个来和岳不群争斗,委实太小觑了人了!
岳不群紫霞神功厉害,养吾剑法精熟,朝阳一气剑更是威力无匹。
虽然他或许做不到王琛这样的大成和圆满程度,但是对付封不平绰绰有余了。
所以众人就看到岳不群还是老神在在的样子,丝毫不为所动。
嵩山、泰山、衡山诸派高手看到这样的情况,就知道华山派是有准备的了。
果然,下一刻,他们就听到了呲呲声响。
然后看到一阵狂攻的封不平委顿下来,竟是已经被令狐冲突兀地刺中了几剑。
封不平霎时间脸色苍白,说道:“罢了,罢了!”回身向丁勉、陆柏、汤英颚三人拱手道:“嵩山派三位师兄,请你们拜上左盟主,说在下对他老人家的盛意感激不尽。只是……只是技不如人,无颜……无颜……”
又是一拱手,向外疾走,奔出十余步后,突然站定,叫道:“那位少年,你剑法好生了得,在下拜服。但这等剑法,谅来岳不群也不如你。请教阁下尊姓大名,剑法是哪一位高人所授?也好叫封不平输得心服。”
令狐冲道:“在下令狐冲,是恩师岳先生座下大弟子。承蒙前辈相让,侥幸胜得一招半式,何足道哉!”
封不平一声长叹,声音中充满了凄凉落魄的滋味,就要走入黑夜当中。
王琛突然叫道:“且慢!”
封不平转身过来:“你们还有什么事?”
王琛对岳不群说道:“师父,今天这事儿,弟子觉得还是敞开来说比较好,免得日后再有争执。”
岳不群微微皱眉:“你有什么说的?”
王琛看向已经被陆大有扶回来的令狐冲,道:“令狐师兄,你的剑法真是师父所授么?”
所有人都是一阵注目,看着令狐冲。
令狐冲竟然坚持道:“当然是师父所授,这还有什么可疑的?”
王琛摇了摇头,说:“那么那天田伯光去思过崖的时候,你又凭什么击败了他?”
“啊?”令狐冲楞了。
汤英颚突然目光炯炯地看着王琛问:“你是说田伯光上了华山?”
王琛平静地说道:“所以他死在了华山!”
“呃……”
王琛不管他们,继续问道:“半年前,你还不是田伯光的对手,但是突然之间就打败了他。这其中的原因你最好和师父交代一下比较好。”
这下除了宁中则和岳灵珊,其他人都是一阵古怪。
令狐冲看着大家狐疑的眼光,特别是岳不群那深深地疑惑。
犹豫了一会儿,跪下来说道:“请师父恕罪,传授剑法这位前辈曾要弟子答应,无论如何不可向人吐露剑法的来历,即是对师父、师娘,也不得禀告。”
岳不群冷冷地看向黑夜中,其他人更是摇头。
王琛说:“那我斗胆来猜上一猜!那人既然是前辈,那么肯定不会无故来到华山。又或者他本来就在华山之上,我说的可对?”
令狐冲沉默。
“我本人更倾向于后者,那么就可以借一步猜测,他和华山必定有渊源。”
令狐冲继续沉默。
王琛向岳不群问道:“师父,华山派还有什么前辈高手尚在人世么?”
岳不群仔细想了想,摇头道:“没有了,我不曾知道有过。”
“难道前一辈的师祖太师叔辈们一个都没有?”
封不平突然惊呼:“啊……难道,难道是他?”
从不弃问:“师兄,是谁?”
封不平看了看岳不群,然后笑了起来。
“是谁?哈哈……当年气宗用了阴谋诡计,才胜过了剑宗。可那是因为我剑宗武功最高的一位师叔并不在场。否则,哼哼……”
岳不群皱起了眉头,宁中则也是苦苦思索。
丁勉问道:“封师兄,不知是哪位师叔尚在?”
封不平说:“我也不知道他还在不在。但若是说我华山派有前辈尚在,那么多半便是他了。”
“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