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什么时候——嗷!”话还没说完,凤云旗又像只可怜的小鸡崽一样被拎走了。珍琉璃自然不用说,一样无处可逃。
两间房是斜对面的,离与筠一脚将凤云旗揣进去后,尹长亭也拉着珍琉璃进了房间。
房间内,离开了凤云旗的珍琉璃很是慌张,尹长亭方才出去了一趟,抱回来两件长衫。出去之前,还不忘体贴地点了她的穴。
尹长亭回来后,依旧对僵在原地的珍琉璃视而不见,竟开始更衣了。
珍琉璃紧张的口吃道:“尹大人你干什么?!”
“更衣。”尹长亭褪掉最里头的内衣,露出肌肉匀称的上半身,以及身上一道道疤痕。尹长亭的左肩胛骨处有一伤口正在微微渗血,像是新伤。他从口袋中摸出一药瓶,偏着头给自己上药,顺便显露出流畅的下颚骨线。
嘭——像是什么在脑袋中炸开,珍琉璃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赶紧闭上眼睛。
“你在害羞?”
“什么?”珍琉璃睁开眼睛,尹长亭不知什么时候就出现在她面前,她甚至能看见尹长亭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上隆起的细小鸡皮疙瘩和汗毛,还有说话时微微颤动的喉结,就连那些疤痕和伤口也有了狂野的意味。
索性又将眼睛闭了起来。
“你怕我身上的伤痕么?”尹长亭又问。
“我...”珍琉璃不知说什么好,声音确越发像蚊子那样小了,“你快穿上衣服吧...”
紧接着一记鼓励式的重拳锤在珍琉璃的胸口,竟把点了穴的珍琉璃锤得直挺挺往后倒,尹长亭淡定将她拉了回来,“公子!”尹长亭说道。
珍琉璃被砸的一口老血差点喷涌而出,她从未被这样粗鲁地对待啊...忍不住咳了两声,望向尹长亭。谁知道尹长亭一脸严肃又正义地说:“这伤痕或许有些许狰狞。但你既是习武之人,男子汉大丈夫,区区伤痕又有何惧?这是英雄的象征,我从来都为此感到自豪。”
珍琉璃:“我...”
尹长亭披上衣服继续说:“你或许不解,但作为男人,你不该感到害怕。此为可耻。”
珍琉璃撇过仅仅能动的头:“我没有...”
“没有?”尹长亭盯着她的眼睛,“你且看着我!为何不敢看我?你们这一路都要与我们一起,随时可能丧命。这是你们自己选的不是吗?看着我!”
珍琉璃只感觉自己的心跳越发的快了,也不知是紧张还是害羞,但在这样的尴尬下她如何能睁眼呢?
“你的脸为何越来越红?”尹长亭疑惑着,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没有发烧。看来你的恐惧已经深入心底。”
“够了!”珍琉璃打断,正视着尹长亭的眼睛。
怎么回事?这少年的眼睛...真干净啊。纯洁,坚毅,勇敢,决绝,甚至此刻还有担心。就连她这个不知活了多少年的神仙,在这一刻都快要沦陷。
“公子?”尹长亭问。
缓过神来,珍琉璃又低下了头,“你把我解开吧,我不会跑。”
尹长亭叹了口气,看珍琉璃的脸色也有好转,不如方才红,就是还不能直视他。心想着,看来这位公子需要时间,况且他的想法,也不是自己能管的。
“你稍等,我去给大人送衣服,送完回来便帮你解开穴道。”
尹长亭迅速穿好衣服,这是一般的习武之人的常服,纯色布匹但能看出价格不菲。不同于他们深藏暗器又威风凛凛的斗篷黑衣,更加可以融入市井。
尹长亭走后,珍琉璃使用法力冲破穴道,懊恼自己的愚蠢。不使用法力许久还真把自己当成了凡人。待尹长亭回来之后,再装回原样不就相安无事了吗?
珍琉璃悄悄开了条门缝,担心的看着斜对面,也不知道凤云旗怎么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