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毅在一旁吹了吹口哨。

孤帆的脸上有一瞬间的慌张，却马上被他掩盖了，“我觉得，这并不是一个好的证据，毕竟我怀疑小张已死也是很正常的。”

“是吗？小张确实已死，因为……我们找到了他的尸体！”

孤帆明显的踉跄了一下。

沈逸寒接着说：“我们在村后的湖底发现了一个结界，打开结界以后，那湖便通向一个地方，你，的屋子。不要说你不知道，那么多的‘巧合’加在一起便不是巧合了。如何？这证据您，可满意。”

啪啪啪，“不愧是沈公子，说的竟一点儿也没错。”孤帆鼓起了掌，笑了笑，接着说：“我早已厌恶了这样的生活，这个世界昏昏暗暗，明争暗斗无处不在，不知是什么的诱惑致使的，沈公子，动手吧，少了我，这世界还能在澄澈些吧。”

柳芜然看着他闭了眼，看着他流下了泪，看着他嘴角仰起微笑。却并未看到一人为他求情，昔日的至亲在一旁看着，虽热泪盈眶，却并未吐出一字，那些说什么曾经被他帮助过的人，有人在窃窃私语，有人在冷眼旁观，呵！多么友爱的一幕。

“等等，”柳芜然出了声，上前道：“孤帆的事情，不应该交给我们处理，他是这儿的人，理应由村长做决定。对吧？”她看向了村长，那沧桑的脸，她看不清是什么神态，却又知道这样的面容下怀着怎样的心。

年迈的村长搽了搽眼泪，声音中带着哽咽说：“大伙儿做主！”这句话似乎用尽了他的力气，话音未落便向后跌去一个身影手疾眼快的接住了他，是孤帆，他的眼眸微红，声音沙哑着说了句“对不起。”村长伸起手摸着他的脸，笑了笑“傻孩子，我不怪你。”说完，有看了看大家说：“我对不起大伙儿，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我只求大家可以原谅这孩子，我相信，大伙儿都知道这孩子的本性，我相信他，不怪他，希望……希望……”话没说完，那双干枯的手从孤帆的脸上滑落。

“爹！”那是一声撕声裂肺的痛。

后来，他们还是原谅了他。

“孤帆公子，明天我们便要离开了。”柳芜然一人来到村长的墓边，果然看到了他。“其实，我有一件事想问公子。”见他不说话，柳芜然继续道：“我们之前并不认识，为何公子一见面便知道我姓柳？”孤帆还是一句话没说，一个人跪着，早已不像他自己。

“打扰了。”柳芜然转身欲走，身后却传来了一声有气无力的“小心沈逸寒。”

虽说柳芜然有疑问，却还是道了声谢便离开了。

人，总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来时五人，去时五人，大家都一言不发。

柳芜然转身看了看那写着玉涯村的匾，这里，也是回忆。

在收回目光时，她看到了一个身影，熟悉又陌生，他们原谅了他，柳芜然知道，他们却又不曾原谅他，这一切终归出现了裂缝，补不上的裂缝，犹如人的伤疤，回不去的。

或许某一天回头，一切又会变得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