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不是不跪我么?”耶律世平见宋琦跪下,不禁嘲讽道,“看来,你这是怕我责罚怪罪你,还是有事相求?”
“先前不跪您,只因在下是作为两国和谈使臣,在下代表的是一国风范,而今日,在下只是作为一个求亲的晚辈,跪您,自然是理所应当。”宋琦作揖道,随即又道,“在下与七公主情投意合,请大王恩准在下迎娶七公主。”
耶律世平听到宋琦的话,震惊之余,猛然起身,随即,又哈哈大笑。
“你朝还真有意思,你区区一个臣子,竟敢娶和亲公主?”耶律世平嘲讽道,心中,却又佩服宋琦的勇气。
“大王,您适才也说了,她并非七公主,如今,是奚丹郡主。”宋琦道,“我求娶郡主,于情于理,未有不妥。”
“我怎知,你此举不是你朝阴谋?”耶律世平道。
“我与七公主,也就是如今的郡主,从京城到幽州,又从幽州到奚丹,一路历经磨难,同甘共苦,早已相知相许,我若对郡主并非真心,何必冒着犯天威之险,向您提及此事。”宋琦字字掷地有声,铿锵有力。
耶律世平直视宋琦的眼睛,只见宋琦的眼神里,毫无惧怕,不禁想到,昔日自己与萧音音,也曾这样坚决的在一起,心下动容,不禁拍案道:“好!你既有此胆色,我便成全你。来人,即刻拟诏,封叶氏为轻云郡主,赐婚于宋琦。”
耶律锐还想说些什么,却只见耶律世平心意已决,只得无奈苦笑。
宋琦欣喜不已,忙跪谢道:“多谢大王!”
“哼,你一直不肯对我称臣,如今,你若娶了轻云郡主,便必须对我俯首称臣。”耶律世平道。
“大王,我迎娶轻云郡主后,自然,便成为您的晚辈,但是,晚辈仍算是中原为官之人,称臣多有不妥,但是,晚辈自当认自己为下官。”宋琦道。
耶律世平只觉得中原人甚为迂腐,不愿再过多计较,只道:“你们中原人果然迂腐,我也不与你计较,但是,你必须对得住我对你的信任。”
“大王放心。”宋琦只道。
“父王,不知……父王何以将妹妹封号命为轻云?”耶律锐道。
“你妹妹去中原后,便被赐名叶轻云,如今,她既然自称是叶轻云,我便赐她这一封号吧。”耶律世平说着,心中却只想着,其实,他只是想起了萨满的话,萨满认为多云的天象并不好,而耶律世平认为,轻云却甚好,耶律世平虽心中也想认回七公主,却又惧怕萨满的话会成真,所以,只给她郡主的封号,却也只觉委屈了她,便还是要将轻云这个名号还给她。
宋琦却似乎能猜到耶律世平的用意,也欣然接受这样的安排。
宋琦与耶律锐在耶律世平处商讨这一切时,叶文心却想着如何打探李灵素的底细。叶文心从耶律锐的房间出来后,便只悄悄躲在房中,暗中观察李灵素,李灵素收拾好太子帐房后,便回到自己房中,只片刻后,果然,叶文心见李灵素背着背篓,向外走去。
叶文心不禁远远的瞧瞧跟着李灵素,却只见,李灵素来到一片湖泊旁,采了些药后,便静静的坐在湖边,时不时的四下里张望,似乎,是在等着谁。
只片刻后,叶文心惊讶的发现,耶律易辛,竟来到了湖边,李灵素见到耶律易辛,欣喜的起身相迎,由于害怕惊动他们,叶文心只远远的看着,并不敢靠近,也正因为距离太远,叶文心听不见二人的对话,不禁有些懊恼,只是,看他们的神色,叶文心想,他们定然是在谋划些什么。
阴谋,这其中,绝对有天大的阴谋。
叶文心依稀记得,自己翻看史书时,便知耶律易辛是大奸臣,似乎,萧音音之死,也与其有关,虽有许多只是猜想,但叶文心总觉得,传闻不会是空穴来风。
叶文心这样想着,不禁对李灵素与耶律易辛生出许多不满,正想着,却见耶律易辛四下张望片刻,便独自离开,而李灵素则依旧在湖边采药。
待耶律易辛离去许久后,叶文心便走到李灵素身旁,想要试探试探她。
“公主?”李灵素见到叶文心时,不禁有些惊异,“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先前听你说,这山上草药颇多,而且,你说这山上还有湖泊,我便想着,来瞧瞧。”叶文心只说着,心中却飞速的想着该如何刺探他们的阴谋。
“原来如此,公主且在这湖边小坐片刻,待我采些草药后,便同公主一道回去,此处离捺钵较远,公主独自来去,怕是会迷路,而且,这样的时节,这山里总会有蛇出没,怕会惊扰公主。”李灵素道。
叶文心见李灵素对自己甚为关心,不禁一时有些不相信,李灵素会是耶律易辛的人,便只道:“好,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