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你这毒妇,终究是牙尖嘴利,明日,明日一早,我便让你永远说不出话,让你命丧于此!”赵束愤恨的说罢,便拂袖而去。
赵束离开时,脑中反复回荡着叶轻云的话,只觉叶轻云说的几句话,如魔咒般,久久的回荡在耳边。赵束自认非卑鄙小人,但是,自己这一举,确实有损自己德行,可是,只要一想到贞娘惨死,赵束便如同万箭穿心般的痛,便对叶轻云恨得牙痒痒。
赵束离开后,叶轻云心想,无论如何,这一晚,得想办法逃离此地,否则,这杀身之祸,怕是真的无法躲过。
想到这里,叶轻云不禁又四处张望起来,最终,目光落在了小桌之上的那一盏青灯。
叶轻云庆幸自己四周无人,便迅速用青灯点燃了草席,又用茶壶盖、茶杯、杯盖及夜壶盖扔倒旁边几间牢房中的青灯,然后,待火势渐起,便大喊:“来人啊,走水啦!”
牢中其他人犯听到叶轻云的喊声,惊惧之下,也一起喊了起来。
内狱侍卫们听到喊声,忙手忙脚乱的搬水的搬水,喊人的喊人,乱做一团。
没多久,叶轻云便看到许多人拿来水,四处泼洒,由于叶轻云喊叫时,火势已渐大,侍卫们泼了些时候,见火势不减,便四处喊人增援,而此时,身处火势之中的叶轻云,却也有些后悔,因为,这浓烟,着实呛人,叫人难以呼吸。叶轻云忙扯下外衣上的一块布,又将茶壶中的水泼洒到布上,捂住口鼻。
侍卫们因人手不够,四处寻求增援,一时,惊动了皇城内各宫。太皇太后得知后,忙去云舒阁想探望叶轻云,却发现云舒阁由两名侍卫把守,大门紧闭,询问之下,才知叶轻云已被押送至内狱,而押送叶轻云之人,正是赵束。
太皇太后大怒,命人打开云舒阁门,放出静淑与庆丰,又即刻派人前往皇城司内狱,要将叶轻云救出。庆丰与静淑见到太皇太后,一时激动,都掉下泪来。
而赵束也得知了内狱走水的消息,忙赶往内狱,正好遇上了将几乎呛晕的叶轻云救出的慈宁殿宫人,便怒斥道:“大胆!谁让你们将她带离内狱!”
宫人们闻声,忙跪地道:“臣等乃奉太皇太后懿旨,将七公主带回云舒阁。”
“你们去告知太后,叶轻云乃重犯,不得带离内狱!”赵束怒斥道,随即,又命人将叶轻云带回内狱。
此时,内狱的火势已渐渐熄灭,皇城各司虽惊魂未定,却也算已回归了些平静。
“你好大的胆子!”赵束坐在内狱审判席上,朝着被侍卫按着跪下来的叶轻云道。
“不知官家何意?我……不明白。”因为呛了许多浓烟,此时的叶轻云,说话少了些气力,但语气,依旧不卑不亢。
“不知何意?”赵束冷笑道,“哼!内狱走水,分明就是你一人所为!”
“哼……还真是……多谢官家高看……我……竟有如此勇气,不顾自己的安危,要在你处置我前……自焚而死。”叶轻云带着咳嗽声,断断续续的,嘲讽的说道。
赵束听到自焚而死四个字时,又想到贞娘,又觉得锥心之痛袭来,说道:“哼,你今日倒也知道了自焚的痛苦。”
“所以……你满意了?”叶轻云意味深长的说。
“不!我并不满意!因为,你罪无可恕!”赵束心中想,此事既已为太后所知,便不宜再拖延,以免夜长梦多,因此,忙说,“今日,我便要让你认罪伏法,让你死得其所!”
“是么?竟不知……我所犯何罪?”叶轻云冷笑道。
“好,我便让你死得明白些。”赵束说着,便拿出身上早已备好的书信,掷于叶轻云面前,冷冷道,“你看看,在两国交战之时,你竟私自打探我国对战机密,将我御驾亲征之事告知敌军,不对,我所说的敌军,分明就是你的母国之人,也对,你是想,帮助奚丹,攻占我大辰!”
叶轻云拾起面前的书信,看到书信之上的字迹,与自己的笔迹果然极为相似,只笑道:“哼!这信并非我所写,你刻意要栽赃于我,我便是说再多,你也会将这欲加之罪带在我头上。”
“这么说,你是认罪了?”赵束冷笑道,“甚好!来人,给此人赐上毒酒一杯,即刻赐死!”
“哼!我何时认罪了,可笑!”叶轻云说着,却只见人已端来毒酒。
“哼,你既已认罪,便喝下这毒酒吧。”赵束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