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我只是……只是在想,大哥你……你为何尚未婚配?难道是,不曾遇到过动心的女子?”柳惜惜忽然,很想知道宋骁究竟喜欢怎样的姑娘,而自己,是否能够得上宋骁的喜欢。
“我……我愚钝,不曾……不曾有过。”宋骁眼神闪烁的说,时不时的,忍不住偷偷瞥视柳惜惜的神色。
“哦,原来如此。”柳惜惜心中有些失望,又有些开心。失望的是,他不曾有喜欢的姑娘,所以自己也不知他喜欢怎样的姑娘,便无法得知自己该变成怎样的姑娘,而且,这也说明,他对自己,也没有丝毫男女之情。开心的是,自己还有机会,获得他的喜欢,只是,如今自己的身份,是他的弟妹,若与他有什么其他的关系,似乎于礼不合。
最是令人惆怅的,便是这于礼不合,因为,它让人爱而不得。
“我……我只希望,能得一人,与我能像子逸与弟妹般,相敬如宾,相濡以沫。”宋骁有些无奈的,说道。心中却想,我想与一名如你一般的女子,相敬如宾,相濡以沫。只是,这在如今,只能是妄想。
两人沉默了片刻,柳惜惜便说:“大哥,我……我相信,会有这么一名女子,愿意与你执手到老。”
宋骁只看了看柳惜惜,低头无奈一笑,便道:“时候也不早了,弟妹早些歇息吧,我也回府上休息去了。”
于是,柳惜惜只点点头。
看着宋骁远去的背影,有些落寞,有些忧伤,柳惜惜也不禁心中往下一沉。
今生,不知是否还有机会,能与他携手到老。
只怕,是痴心妄想。即便是他真喜欢自己,他与自己,还有七公主与宋琦,也只能是两对被错点了的鸳鸯,点鸳鸯的,是这世上最尊贵的人,即便是有请,又能怎样。
想到这些,柳惜惜也落寞的回到了房中。
宋琦与叶轻云在书房中,见柳惜惜与宋骁说着些什么,说完后,便又各自回房去了。两人见他们不再过来,便知道柳惜惜定是劝服了宋骁,见他们都没再回到书房中,两人都不禁松了一口气。
在他们来之前,他们还有些尴尬,独处在房中有些不知所措。经历过柳惜惜的忽然闯进来,与宋骁的热情相邀,能再度独处一室,宋琦与叶轻云心底,却是欣喜不已。
两人心中都暗暗的庆幸着,却也并不言语。
就这样默默的互相闪躲着,叶轻云忽然觉得有些尴尬。
是不是,该做些什么,来缓解这种尴尬。
“咳咳……额……那个……你的字,写的挺好。”叶轻云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没话找话。
宋琦见叶轻云尴尬找话的样子,不禁觉得有些可爱,便笑着说道:“还行,刘贤弟的字,似乎写得……不敢恭维。”
叶轻云没想到,宋琦竟然丝毫不谦虚,还调侃起了自己,便又说道:“那是你们的笔,我用不习惯,在我那里,我的字一点儿也不差。若是……若是我再练练,说不定比你写得好。”
叶轻云的字,一向写的不好,无论是在如今,还是在现代。可是,此时的她,却不愿意在眼前之人面前露怯。
“是么?”宋琦越发觉得,嘴硬的叶轻云,比忧伤的叶轻云,来得更生动,也更让他心动,不禁又调侃道,“既然如此,我拭目以待。”
叶轻云听出了宋琦语气里的揶揄,更是挑起了她的胜负欲,竟说:“不信,你给我纸笔,我证明给你看。”
宋琦果真将纸铺在桌上,又笔墨伺候。
叶轻云见这样的情形,也只好赶鸭子上架了。拿起笔便想写些什么,可是,刚提笔,却又犹豫了,写什么呢,思考片刻后,终于,写下了一首诗。
宋琦站在叶轻云身旁,却只见叶轻云写的,正是自己婚宴之前所作的诗《落花》。她竟然记得,竟然能背下。宋琦眼看着她写下“坠素翻红各自伤”,不禁心中感慨万千,又不由得,看像叶轻云的脸庞。
这面容,这气韵,真的,比海棠花还要令人心动。
正欣赏着,却听到叶轻云得意的说:“怎么样,你看,这不挺好的么。”
“是挺好。”宋琦不禁笑道,这笑容里,显然也带着些揶揄,又站到叶轻云身后,握住叶轻云的手慢慢的将“坠素翻红各自伤”又写了一遍,道,“还可以更好。”
此时的宋琦,离叶轻云太近,近到让叶轻云心慌意乱,不知所措。
但是,叶轻云觉得,自己竟然并不愿意扰乱这样令人心慌意乱的靠近,只又慌乱而语无伦次的说:“那个……本来……那个……我就是……就是……写的比你好……我是说……不是你写得好……是我好。”
“是很好。”宋琦也流连在叶轻云的慌乱中,希望这样的时光能更多一些、更久一些。
是很好,你很好。只是,你若能一直在我身旁,才是更好。宋琦将这一句,埋进了心里。
因为,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