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乾清宫,宗越小小的身子端坐在大大的龙椅之中,见到是萧卓和摄政王来了,先是一喜想要冲到萧卓的怀里,然后看了眼端坐一旁的赵越又瘪瘪嘴继续批阅公文。
萧卓见到宗越那委屈的模样心中虽然心疼,却也知晓他现如今学习如何处理朝政最为重要,因此只是站在一旁并未上前。
直到丞相同意宗越才像是个真正的孩子飞快的跑到萧卓的面前扑进她的怀中撒娇求夸奖。
“越儿真乖,今日可学到什么了?”
“母亲,老师叫我说帝王要喜怒不形于色,要将黎民百姓所需所想放在治国之首,但是我见到母亲太开心了。”
“丞相大人说得对,帝王要喜怒不形于色,若是日后遇到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你表现的太过慌张会让臣子及子民跟着惊慌失措,你现在还小先学会有外人在的时候做到这一点,私下见了母亲你可以暂且放下伪装,至于黎民百姓是一个国家立国之根本,只有他们生活幸福你这皇帝的位置才能坐得稳,还记得那茶水摊的老丈么?你想想若是所有人都生活的如此拮据,日后见了那些仗势欺人的或者是富裕的他们会怎么做?”
“奋起反抗?”
“是的,若是一个20来岁的少年长时间生活在压迫之中,正处于年轻力壮的时候,兴许就会三五成群要么落草为寇打家劫舍,要么揭竿而起自立为王,越儿要记得,只有你让你的子民生活幸福,他们才能够反馈给你更多。”
“嗯,越儿知道了。”
萧卓一向知晓这孩子懂事,随即伸手将他搂入怀中,素白的小手轻轻的抚着他的背。
“太后娘娘所言极是,今日陛下的课程基本完成,微臣明日再来。”
“丞相大人越儿还小劳您费心了。”萧卓亲自送赵越离开,赵越心下十分受用,这太后娘娘对自己可是看重的紧啊。
萧卓见那丞相赵越一路上心情十分愉悦的离开,那模样像是再小些年龄就要踮着脚走了。
“母亲今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萧卓看了看摄政王,早就做好打算要和他说,刚刚丞相在场萧卓尚且有些顾忌,毕竟他年事已高对于一些礼法上面的事情较为严苛,若是自己贸然提出想出宫寻觅工族也许会直接反对。
摄政王不同,从他与自己交谈之中他的言论大多比较超前,认为女子不应该困于宫墙后宅之中。
萧卓哪知道,这位是真的想把萧卓从这宫墙之中带离出去的。
再有萧卓是个怕死的,万一自己真的顺利溜出宫出点什么意外想找个救援都没有,还是告诉摄政王,到时候还能找个支援。
“今日前来一是多日未曾见你,母亲心中想念,二是母亲思前想后打算亲自去见见那工族之人,毕竟母亲心中有许多想法,兴许可以用这些设想去吸引工族投靠我皇室。”
摄政王怔了一下,工族在上古时期做了许多奇奇怪怪的武器在一些战役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后战乱结束各个国家都忌惮于工族的武器大多数的国君选择了绞杀工族,后又传出工族是上天厌弃的种族是罪孽之族,谁与之接触便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然后这千百年来工族的生活空间被压缩的越来越小,甚至一度濒临灭绝,后千秋国建立开朝君主并未对工族施压,但也未曾将工族纳入自己的国民范畴。
就这样工族像是一个处于黑白交界处的种族,自古以来平民都不曾与工族有所接触何况是皇族中人。
萧卓原本提出令工族效力,赵越和摄政王皆是觉得可行,但回去之后还是未曾有所行动,主要还是从心底对工族有所排斥。
“娘娘,您这想法是好,但工族久居地下如那未开化之人,您去兴许会有危险,不如我命人去请来,日后您在宫中相见。”
萧卓看看摄政王,心知他们对这工族尚有忌惮,这也正常,人们都会对那些有这异于常人能力的心生嫉妒或者是畏惧,毕竟在萧卓眼中工族是生活在冷兵器时代的热武专家,千百年前便已经可以靠着武器在战乱中闯出名堂,现如今不知会不会发展的更加厉害。
萧卓将宗越放下,然后将摄政王带到角落里打算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现在宗越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就像是一张白纸,好在还未被人灌输那些乱七八糟的思想,萧卓可不想因为和摄政王讲理便将这些不该有的思想被宗越听到。
“王爷您若是真的想要去招揽工族怎会这许多时日一点动静都没有?说实话您或者其他人心中大多还是对工族有歧视的思想的,毕竟民间传说也好、宫中秘闻也罢大多都是将工族形容的如杀人机器一般对吧?”
“是的,宫中典籍记载,当年工族可以将火药置于长筒直内,发射后许多民众受伤。”
“哦?也就是说千百年前工族便可以将火药置于长筒直内伤人?”见摄政王点头,萧卓想要去见工族的心更甚,这简直就是现代的科学家啊,我的天正愁没处找那武器专家呢,这不就送上门来了么。
“我要出宫见工族,你们现在对他们的偏见太严重,他们简直就是宝藏啊,在我眼中他们能将我千秋国推向一个顶峰知道么。”
摄政王头一次见到萧卓眼中的光芒如此亮眼,即使是那日夜里在宫中她叙述那个让自己和丞相都心生向往的千秋国未来也只是简单的述说,眼中虽有光芒但未曾如此闪耀,今日她像是得到了什么心爱的礼物,或者发现了至宝,眼中光芒照的人心神荡漾。
“好,太后您准备一下明日微臣带您出宫。”
萧卓挑眉,这个带字用的好啊,听起来像是要私奔似的。
“可需要我准备什么东西?”
“换身衣服即可,其余的我来准备。”
“那就多谢摄政王咯,哦对了我并不知晓那工族所在之地,还需要摄政王您派个人替我指路。”
“我会亲自护送。”我……喵了个咪的,您这是在撩我么,哎呦说话这么温柔,根本就不像传闻中说的样子啊,传闻中杀人如麻的宗铭现在这甜腻的嗓音说出亲自护送,眼中像是有那星辰大海,简直就让萧卓心里那头老鹿撞死在心房里了。
“那就多谢摄政王了。”萧卓还是不敢相信面前这个无论放在哪个朝代依然十分优秀的男子,竟然会想要撩一个已婚妇女,好吧虽然她真的就只是进了个宫连个红绸子都没见到更别提婚礼了,最过分的是这个已婚妇女和自己那丈夫见面只有一次,再见到他就在棺材里了。
思前想后怎么看都是自己多心了,萧卓也就不再胡思乱想,收敛了心神陪宗越吃了饭又玩了一会也就自行回宫了。
回宫之时摄政王也刚好将事情禀告完毕,与她一同离开乾清宫。
萧卓暗道好巧,便在这一路上与摄政王继续谈天说地,大谈孩子的教育问题。
忽然萧卓站住脚步看着摄政王笑出了声。
“娘娘何事让您笑的如此开心?”宗铭头一次见萧卓笑的如此开心,心中喜悦的同时也有些担心是否是自己有什么不妥当之处。
连忙检查了身体发现没有什么不妥之处,这才见萧卓停下笑声说到:“你不觉得咱们两个很有趣么,一个成亲连夫君都只是远远的见了一面,另一个连成亲都没,却在这侃侃而谈宗越的教育问题。”
摄政王想了一下确是有趣,一个草草成亲的和一个尚未成亲的在这谈论的却是怎样把一个孩子培养成帝王。
有说有笑的离开了乾清宫,眼看着便要分离摄政王宗铭突然心生不舍,就想这么与她走下去,这条路还是太短了。
“我就先回去了,明日静待摄政王的好消息。”
“恭送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