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妤平静地看着季衍，等待他的答案。

气氛变得有些沉默，片刻后，季衍忽然轻笑出声，看着姜妤，懒散地说道：“虽然我很怕死，但相对死亡而言，我更在乎信用方面的问题。”

季衍顿了顿，接着道：“既然答应你帮忙找魔法石，那我就会去做。我季衍能从一个一无所有的小人物混到今天，无非就是靠诚信和拼命而已。况且，一个女巫的人情，还是值得赌一赌的。”

尽管姜妤心里有些感动，但她还是忍不住哼哼，“真是这样的吗？我怎么觉得你是另有所图呢？”

“咳。”季衍干咳了一声，“好不容易营造的气氛，你就这么不解风情吗？”

季衍见姜妤无动于衷，摆了摆爪子，“好啦好啦，我承认，我是不敢开罪你，怕你一不高兴不给我重新为人的机会，我图的是这个，这样说行了吧？”

“这还不错，利益相关才能合作最大化，都说商人无利不起早，利益越大，动力越强，不是吗？”姜妤冲季衍眨了眨眼。

季衍：“……”

这女巫对人性的了解有些过分透彻了……

回去的路上，姜妤专门给季衍买了只睡袋，以免他成天睡大厅的沙发上，弄得一地狗毛。

天一亮，季衍就爬了起来，原本打算叫姜妤起床，谁知这女巫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居然把门反锁了。

季衍就开始在门外折腾，噼里啪啦各种声音不绝于耳。终于，姜妤被吵醒了。

姜妤自认自己是所有女巫当中脾性最好的一个，但被季衍这么一吵，就是泥菩萨也有了三分火气。她打开门，披头散发，一脸怒意地瞪着季衍：“说，你要清蒸还是红烧？”

季衍见姜妤动了肝火，视而不见，装作若无其事，好像刚才闹出动静的人不是他一样。

他抬起胸，昂首阔步准备回自己的窝。姜妤看季衍装傻，一把揪住他的尾巴，季衍如遭雷击，眼珠子都瞪大了。

“好汉饶命，请松开贵手，小的再也不敢了！”季衍“扑通”一声，四肢落地。

“我是女巫，不是好汉，而且大早上的你非要作死，老天也救不了你！”姜妤恶狠狠地说道。

“是是，我考虑不周，不过女巫大人，我是怕您误了上班时间，所以好心过来提醒，虽然做法不当，但罪不至死吧？”季衍打起了迂回战，他可不会傻到告诉姜妤，之所以会这么做，其实是想报复昨天姜妤逼他游泳的那个事儿……

男人的记恨心啊，有时候也是很恐怖的。

姜妤蹙眉，倒没再追究这件事，只是有些纳闷地问：“我怎么发现你最近变得有些油嘴滑舌的呢？”

季衍表面没有回答，心里却在暗自腹诽：动动嘴皮子能摆平的事情，难道非要硬扛着接受女巫的怒火吗？

他又不傻。

姜妤懒得跟季衍计较，不过被他这么一闹，这觉是没法睡了。姜妤只好起床做早饭，一边做早饭一边忍不住发出感慨：落难女巫不如人啊。

季衍在一旁接了句：落难狗子不如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