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找手机,手机也没在。刚才下车太匆忙,把包落在了车上,手机和钥匙都在里面。
她一时不知该怎么办。那两个老人说了声谢谢,又向二单元门口走去。
正在这时,于芳芳从单元门的玻璃门上看到有一个人从电梯里出来,她赶紧招呼那两位老人,过来。
他们三个都进去了,于芳芳带她们从楼梯下去,在地下室走了一段路后,到了二单元楼梯口,又带着他们上了楼梯。
“你们要走着上去了。”
“谢谢你闺女。我们能走。”
两位老人到了谢就上楼走了。
于芳芳没有带钥匙,只能一层一层爬上去,她们家在九楼。
她站在楼梯口好一会儿,还是决定不上去了,因为上去也没有钥匙进去,她干脆又出去坐到了小广场上的长椅上,继续看着雪景。这时小广场上已经没有玩的人了。
一个人坐在这里看雪景也挺好的啊。
好一会,单元门开启的声音打乱了于芳芳的遐想。
她看到那两位老人从二单元出来,妇人怀里依然抱着婴儿。
“这公公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骑在我女儿的身上打她,他好歹也是一个当官的,我女儿也是个老师啊。”那妇人哭的有些泣不成声,那男人安慰着她,小声说着什么。
“我女儿刚生完孩子,怎么能这样对待她。生女儿…下贱呀…下贱呀。”
两位老人慢慢的消失在了这雪景里,远处还时不时传来那老妇人的哭泣声。
于芳芳不知怎的,听着老妇人那句泣不成声的“生女儿下贱”心里情不自禁的有些心酸。这句话她好像曾经在哪里听过,她想啊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她又坐了一会儿,才看到张建国有些换慌张的快步走来,于芳芳没有问他为什么这么久才回来,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借着小广场上的灯光,她看到张建国的裤子上有几处脏泥。
张建国看到她坐在雪里,立马跑过去拉着她的手。她的手里还握着一小团没有化完的雪,衣服上落满了雪,坐在那里活像个雪人。
“我刚才下车的时候才看到你的包没有拿,你这记性怎么这么差。”
张建国握着于芳芳的手,那手上的冰凉瞬间直达他的心里,让他禁不住打了个颤。
“想着玩雪球,就忘了。”
于芳芳的声音有些发抖。
于芳芳回去洗了个热水澡,张建国给熬了一碗红糖姜汤,让于芳芳喝下,于芳芳喝完就躺下了,她这会确实有些累了,躺下没一会就睡着了。
她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张建国的手机响了,张建国拿起手机,给她拉了拉被子,起身出了卧室,并带上了门,在张建国带上门的那一刻,于芳芳坠入了无边的梦里。
她做了好长好长的一个梦,梦到了很多人。
最后,她梦见了外婆,外婆用手摸索着她的头发,轻轻的叹息着:“养女儿的人下贱啊,下贱啊!”她突然就惊醒了,霍地一下坐起来。
天已经大亮了,张建国不在,留了纸条给她:雪停了,今天要上工了,你要是不舒服就多睡一会。
没想到,在雪里坐了一个多小时的于芳芳没有感冒,戴月却感冒了。
这是晚上建国回来的时候告诉她的。
“她那天穿的有点太单薄了。你那天应该把她送到宿舍门口了吧。”
“送去了,她那天又在车上说了半天她老公,又是哭,又是骂的。哎,我也是服了。”
那天戴月在他车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他安慰好半天她才回了宿舍。
他回家停车的时候看到于芳芳的包放在了车上,他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往回跑的时候不小心摔了几下。
当看到于芳芳满身是雪的坐在那里,他心里充满了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