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常均的军队如果遇见了赵山的人,传回他耳朵里,必然会引起更深的矛盾。他会在尚卿然的引导下,将此事归结为他想要拉拢莫玄一,逐渐称霸四海。
只是有一件事宿白仍旧明了,“你怎么知道师姐会去找赵山啊?”
“我不知道啊。”
“那你那天说这些,不就是为了让师姐去找他吗?”
尚卿然犹豫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准确的说不是为了让师姐去找赵山,而是告诉师姐,可以去找他。”
宿白越发不明白了,什么叫可以去找她?
“你可以理解为一个测试,师姐知道赵山和我们的关系,在这种时刻去求他,你以为赵山会以什么当作代价?”
她听着,心里却越发的多了几分凉意。在他心里,原来同门师姐,一起相处了那么多时日,到现在也都是猜忌和算计了。
尚卿然没有看出她脸上的异样,拿起朱笔继续替她批阅奏章。
宿白看着他,只觉得可怜。受了父亲、手足、师门的背叛,心中必然是一片凌冽的寒冰吧。
其实说起来,她也不知道信任是一个什么东西。就好像,当初尚卿然问她能不能相信自己的时候,她选择了是,她也说不清到底是为什么了。
她原本想问尚卿然会不会相信自己,忽而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多余,沉默许久换了一个问题:“尚卿然,你有赌莫玄一的性命吗?”
“没有,我会帮他活的。”他随口答了一句,忽而停下了笔,“不过这么多年,我倒真的很想杀了他。”
宿白微微一怔,听得他继续道:“为人臣子,赤胆忠心。他险些害死你,我不可能原谅她的。”
她的存活背负了整个玉斑蛇族的性命,就算莫玄一要替他们报仇,宿白也没有理由责怪。再加上,这些年他到底是在尽心帮自己。
“卿然,我欠了莫氏太多了,能不能保全莫玄一?”她抓紧了他的手。
尚卿然所作无非都是为了她,为了整个倾倒的龙族。他的悲剧也都和自己的身世相连,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责怪他。
尚卿然重重的点了点头,“肖家不止肖风澜一个儿子,最开始想要册立的并非肖常均,而是他最小的儿子肖星河,曾当着朝臣说过要传位于他。肖风澜病的太突然,也未曾立诏书,肖星河的母亲势力不小,一旦想要拥立肖星河,肖常均也束手无策。”
宿白听着,微微挑了挑眉,似乎明白了登基那日他同肖常均谈话之时的弦外之音,想不到他竟然如此有远见。
“对了,未与师姐到底和赵山达成了何种交易。”
“那我怎么知道,你得问她去啊。”
宿白撇撇嘴,其实她心里多少希望这件事是假的。私下里便悄悄去问过了窃风军,霍清梦的确离开过西海,至于去了何处他们便无从得知了。
只是,这事儿还没有解决,却来了一个新的麻烦。
她依旧一身白裙拽地,清丽冷艳。画着淡妆,不带一丝笑意。和当初的李未与有几分相似,只不过一个是不可进方寸的贵气,一个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
“臣女楚雁雪,见过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