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他要是这么容易死,能让咱俩头疼这么多年吗?”霍泓扶着额头,“你的银甲军这么厉害,怎么查不出来的?”
殷楼看向了别处,思量片刻,一本正经的说,“好的这群饭桶,扣掉一个月俸禄。”
“求求你有点用行么?舒常欢和赵山里应外合,早被换掉了,人应该就在东海。”霍泓想了想,脱掉了上身盔甲,取出了几封信件,“这些都是从你儿子房间里偷出来的。不过,以此定罪还是行的。”
殷楼翻看着信件,笔记倒是熟悉。
大致意思就是,其实他的腿不是舒常欢害的。当初有机会在军营里安插人手的是霍泓,而且,他早知道殷子休活着。韬光养晦了这么些年,暗中收集证据除了舒家、废掉他,都是为了给殷子休铺路。毒药是霍泓偷的舒家的,就是为了离间二人。
他看完,微微皱起了眉头,“你真的早就知道子休活着吗?”
“知道个屁!”霍泓总觉得他要打自己,一面又开始穿盔甲,“你知道他这些年不肯回来,是为了报答对雅妃的恩情,照顾宿白。他知道,你和我在那个时候都护不了他们。”
“哼。”殷楼竟然微微上扬了嘴角,带着一丝得瑟,“不过,舒常欢也能扯的,当年我亲自审的人,当时种种证据齐列,小羽怎么都不信呢。”
“大公子是个可怜人,天之骄子沦为废人,到底是被人利用了。”
殷楼点了点头,“晚些我自然会问他的,对了,索魂术究竟是什么。”
霍泓清清楚楚的讲解了索魂术的由来,用法,怎么救治。果然,殷楼没听完就随手拿起桌上的奏折扔他,不解气,整个人又扑过去打他,“霍泓!我儿子要是出什么事情,我就弄死你个老不死的。”
霍泓也不躲,任由他撒气,反正他肯定比自己疼。
折腾了一阵子,殷楼瘫坐在一旁,大口喘着粗气,“你个老不死的,你怎么不劝劝他,把他拦着啊?”
“当初有机会救蝉儿,你肯定也愿意赔上性命吧?”
“这……”殷楼一时间无以言对,捡起旁边的册子砸向了他,“歪理一通!”
“好了好了。”霍泓小心翼翼的坐起来,“你就别捣乱了,宿白这样,你也有责任。锁风塔向来严密,是你给的令牌。你要真的担心,就把他俩看好咯。”
殷楼有些委屈,“什么我给的?是那个傻丫头非说她师姐提醒她,杜玉灼知道当年的事情,所以我就放她去咯。”
“她师姐?”霍泓思量一阵,面色大变,“人应该还没有出魔界,我去截她。你把大公子看好了,别让他打扰子休。”
殷楼不知道他什么意思,看着他走远,必然是大事。一面让人去请殷羽,一面回忆着他的话。哦!他师姐不就是,那个谁,那个天族老头的孙女吗?
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一个小姑娘,竟然别有用心啊。
“见过父尊。”殷羽已经进来了,手推着轮椅,凑近了散落一地的奏章,缓缓的捡起来。“父尊叫我来,不是为了宿白吧?”
“不全是,你和舒常欢什么关系?”
殷羽的手停住了,随即将东西捡起了,看着他轻轻笑了笑,“父尊忘记了?儿臣今日,全拜他所赐。”
殷楼点了点头,手里拿起了那几封信件,“那这是什么?”
“儿臣也想知道,父尊从何而得,是有人给您的,还是您自己无意得到的。”
殷楼一时语塞,怎么回答都不对。
“对,儿臣就是和舒常欢有联系。”殷羽看着他,毫不畏惧,只是收起了脸上的笑,“儿臣一直都想知道,儿臣在父尊心里是什么?今日儿臣知道了,您要罚便罚吧。”
殷楼不答话,踩着凳子,取下了柜子顶一个布满灰的匣子。里面有一道诏书,扔给了他,“你出生那日,天降祥瑞,百鸟归巢。后来你大些,聪明伶俐,一点即通,我早就拟好了这份诏书。”
殷羽坐着,一动不动。
“你后来腿废了,我一直在着人调查,可是你不肯治疗,腿便再好不了了。你一直都是我的骄傲,可现在,我失望了。”
“可是一旦涉及四弟的一切问题,您都不肯相信我了不是吗?您甚至肯为了一个不知来历的女人调查我?”
殷楼短叹一声,“准确的说,不是为了调查你。宿白是龙族遗孤,你知道吗?”
殷羽睁大了眼睛,喃喃自语,“怎么会……”
“我不是因为怀疑你才调查你的,是因为能够在魔界害她的人,必然和外界勾结,兴许有朝一日对魔界有害。再者,当初魔界尚且自危,我一直没有出手,也是一分愧疚吧。”
殷羽抓紧了衣袖,低垂着头。
“小羽,好好想想吧。有朝一日,等你想清楚了,再出来和我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