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楼看着如山的奏章,叹了口气。从袖中取出当下最流行的话本,看到题目,他总觉得这一章格外的有趣。也不知道作者本人知道尊贵无比的魔尊是他的铁粉,心中作何感受。魔尊心中窃喜,只是总觉得有点不得劲。
这种感觉就好像幼时在太傅眼皮子下偷偷看闲书,抬起头,面前的奏章被端走一垛,取而代之的是宿白的大脸。来不及反应,手已经将话本拍她脸上了。
宿白跌倒在地上,揉了揉鼻子,“叔,你太狠了点吧。”
殷楼白了她一眼,十分不耐烦,“我说你一天天的咋这么闲呢?案子查出来还是咋的,总往我这跑。”
她赶紧站起身子,捡起了掉落在一旁的话本,双手奉上,“叔叔,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不能。”
“我能见一见杜玉灼吗?”
“都说了不能。”
“你只说了不能问问题,没说不能让我见他啊。”
殷楼拍了一下桌子,一时没想到反驳的话。为了掩饰尴尬,一把夺过话本,“你为什么非得见他?他脸上有钱还是咋的。”
“不是,就是师姐提醒我了。杜玉灼跟了他这么多年,肯定什么都知道啊。那……那他万一就告诉我当年的真相了呢?”
“他凭啥告诉你啊?”殷楼捂着脸,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见见嘛,又不吃亏。”宿白挪到了他旁边,扯了扯他的袖子,“叔叔,我听人说了,锁风塔只有您的手谕才能进去,您就帮帮我吧。”
殷楼实在受不了她忽然软下来的声音,扔给她一块令牌,“让李有才带你,烦死个人,一天天的。”
宿白拿着令牌,蹦蹦哒哒的了出去。李有才跟在她后面,茫然无措。
前两日受惊昏倒,而后郁郁寡欢,不思茶饭。忽然又欣喜若狂,这简直就是疯癫的前兆啊。
听闻她要去锁风塔,于是,道上变成两个人一蹦一跳的走路了。
锁风塔是魔界最为机密的存在,最底下有千金炸药,足以让整个锁风塔粉身碎骨。塔里内置百种机关,硬闯根本进不去。外围有世袭的金甲军,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
银甲军虽为魔尊近身侍卫,官位甚至比金甲军还高些。可是每一个银甲军,都有着一个守塔人的理想。
钱不钱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对塔感兴趣。
李有才跟着她,经过各类询问、检查,终于到了塔的入口。这里只有两名金甲军,睡在躺椅上。脸上敷着黄瓜片,手里拿着西瓜,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哇!待遇太好了吧。”李有才更羡慕了。
金甲军缓缓的撑起身子,随意的扫了一眼宿白手里的令牌,便躺了会去,生怕脸上的黄瓜片掉了。摆了摆手,示意二人直接进去。
宿白带着李有才,方才严肃和现在的宽松成了鲜明的对比,她有些适应不过来,“没有人带我们进去吗?”
“直接去吧。”
二人走了进去,是一条长长的走廊,长明烛的光芒很是黯淡,显得整个走廊昏暗低沉。转角处是长长的阶梯,一直通向地下。